盲(束腹/多次延产/克系描写预警)(2 / 2)
他再度清醒之后忍不住想呕吐,药物的副作用,肚子的胀痛逐渐清晰,那一天里宫缩却再也没来过。
萨加尔根本不清楚自己这个样子到底能够撑多久,至于他撑不住的那一天,他肯定会死的,之后的事就要另算了,他想管都管不了。
他的肚子好像又变大了。
一个月之后,萨加尔习惯了与疼痛为伴,习惯拖着一具沉重的身体在四方形的房间里行走,习惯产穴里塞着一根粗长的巨物,只有肚子里的“小姑娘”还不曾屈服于自己的命运,不懈地生长。
他没过多久又宫缩了,比上一次来得还要急迫跟猛烈,萨加尔知道,她很想出来。
她不能够出来。
他再次被挂上延产药,剂量比上次更大,他的宫缩顺利地停止,不幸的是,这瓶高效的延产药还是只撑过了一个月。
萨加尔的肚子依旧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痛,他觉得自己的肚子快要把自己给拦腰拧断,他需要的延产药逐渐增加,肚子不停地长,肚中的一个“孩子”已经比得上双胎足月的大小。
他开始承受不住束腹的剧痛,趴在床上不住地呻吟,身边每天都挂着镇痛泵,手上的针眼多得像个吸毒成瘾的疯子。
还有多久?萨加尔算着,他没有想解脱的意思,也没有等待死亡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数着,看自己能熬多久。
巧,或者说不巧的是,在他撑不住之前,出事了。
笼子关得住萨加尔,却没有关住其他怪物,它们从里面跑出来,对毫无准备的人们进行大肆屠杀,惨叫和嘶吼穿越了门,传入萨加尔的耳朵。
萨加尔挣扎着拔掉手上的针——他知道怎么拔掉它,然后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他知道外面出事了,怪物迟早会突破房间脆弱的门。
“啊!啊啊啊——”
强烈的阵痛突然袭来,他双腿一软跪倒地上,那是他受过最剧烈的疼痛,胞宫不要命地缩紧,奋力推挤着腹中的“胎儿”出世。
“好痛、好痛!”他失神地呼喊着:“不要在这里——呃啊啊啊!”
萨加尔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而即便他趴在地上挪动到任何能用的东西旁边,他也没有力气把它们移到门口遮挡。
他无助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压在肚子上,感觉仿佛有一把重锤反复击打在他的腰部,他发出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产程快得不可思议,好像有人在掌控着他的身体。
“哈!啊啊啊啊啊啊——不、呃啊!好痛!好痛啊!”
他没有任何心思分神思考外面的事,产痛彻底吞噬了他的心智,他自然也没有听到所有接近这间房间的怪物被撕碎身体时发出的惨叫。
他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挣扎,药棒“啪”地一声掉出打开的产穴,淡黄色的羊水从产穴里向外流淌,他的宫缩更加厉害了。萨加尔如同一条被浪潮打在堤岸上的鱼,正在濒死地喘息,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萨加尔不知道她会给世界带来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的降生,他不会阻止她的降生。
墙上的钟自顾自地响,萨加尔几乎没有用力,强劲的宫缩好像是自动推着孩子在往外走,他的肚子被自己抓出一道道血痕,令人不解的是,那些伤口并没有流血,而是立即痊愈了。
巨大的胎头一点点从产口往外挤,萨加尔尽力分开自己的双腿,忍受着疼痛,任由宫缩将她挤压到体外,她在他肚子里呆了一年多的时间,他感到自己的产穴几近撕裂,最后转为麻木又高强度的钝痛。
地上一滴血也没有。
等到钟表的时针走过一格,他疲惫地注视着地上安静地闭着眼睛的女孩儿,强撑着坐起来用一件衣服将她包好,迷失在黑暗里。
他又梦见它了,它好像很难过,又很开心。
七年后。
连特遣队都对跑出来的东西束手无策时,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从天而降,瞬间所有损坏的建筑都恢复如新、死去的人复活过来,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时的样子。
她像上帝一样,坦然地接受了所有人的仰望。
“你是谁?”站在她脚下的女研究员问。
“我是若娜,我是……萨加尔博士的女儿。”
人群发出成片的惊呼,所有人都以为萨加尔博士死了,跟他身体里的“胎儿”死在那场惨烈的事故当中。
“是那个失踪多年的萨加尔博士?!”
“嗯,是呀。”她爽快地承认道:“爹地还让我带话给你们。”
小女孩降落在地上,拿出一张卡片,上面是用钢笔写的一段文字,加上萨加尔专属的签名。
他说,“我选择原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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