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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芳阁6(又入迷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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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藏了起来。

来的大约是园子里的侍从,没有什么虚言客套,开口直接道:“禀离君,您之前打听过的那名叫徐月的莺姐儿,小的们已经调查清楚,身份并无问题,目下已被带到雪苑安置,下头来问,用不用现在带来由离君亲自审问。”

宴云一凛,只此小小一处纰漏都能事无巨细,一一查过,这人果然疑心病重不易轻信。只是他会怎么对待徐月儿?倘也用昨日那等方法惩治,那她真是罪责难赎了……

“先留着吧,等本君料理完眼前事再行处置。”

“……”那人停顿须臾,支吾着继续道,“离君,还有件事……”

渊离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抬了下眼皮。

就听声音又起:“月君说,还有三天就是游吟宴了,不如趁此机会将那擅闯的丫头打发了,这样既不算坏了规矩,也省的惹离君不快,伤了您二人之间的和气。”

“嗯。”渊离不以为意道。

“那……小的现在就将她带走?”侍从语气试探。

宴云缩在桌后,紧挨着渊离衣袍下摆,听见说到自己,她怔了片刻,随后面容仓惶地抬头……清润晶亮的眸子盈着水光,如晨曦林间碎零的云露,不免让人想到些孱弱孤茕之类的形容。

眼看着还想伸手去扯渊离衣角,却又在触碰前赶紧收了回来,只乞求般地望向他。

渊离指尖轻敲桌沿,声线依旧波澜不惊:“三日后来领。”

“那画像?”

“本君自有安排。”

此话一出,侍从便不再多言,随着踢踏的脚步渐远,内室重新安静下来。

“方才还趾高气昂,做什么又来求本君?怎么,舍不走?”轻佻的言语,掩不住的凉薄。

宴云仍维持着弱势者的姿态,罩衫松垮香肩半露,修长的腿足上零星落着鞭笞的印记,再加上泫然欲泣的娇态,勾挑着无声的侈欲在空荡的大殿里隐隐浮动。

她在专心思考一个问题。

若只为把徐月儿救出去,那么按照一开始的打算,等到游吟宴上将她赎身即可……

而经过与这群妖祟的共处,宴云敢断言,这园子里里外外压根儿就没一个良善之人,投其所好的行径无异于助长贪念,一个徐月儿得救,下次也会有另一个,下下个无辜女子惨遭毒手。

所以,救一人,不如直接清掉这疮患。纵不能彻底祓除,也要手刃了罪首,教他大伤元气,难再逍遥畅意。

可惜她现无法将此间消息传递出去,希望身在余阳城的凌若能见机行事,届时或可里应外合,掀了这腌里巴臜的糟烂地。

思索着,渊离不知何时又执鞭凑到近前:“想什么?”

怕被看穿心思,宴云别过眼,细声道:“自是想如何活下去。”

渊离摩挲着鞭柄上凹凸的暗纹,留下她本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初衷不过是为了跟璃月那个疯妇较劲,但不能否认,对她的态度多少还是宽和了些。

譬如一次次容忍下她不知死活的试探,放任其眼中不时闪烁的精明,乐得欣赏那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装傻充愣……

渊离亦不禁再次疑惑于她来此的目的,连慾贞树狂性大发的折腾都生受下来,转头还能若无其事向他寻求庇护,单这分忍辱负重的劲头,就教他想无视都不能够。

不过既然她想玩这种欲盖弥彰的游戏,他倒也愿意奉陪:“如果只这点愿望,本君自当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啊——”

随着渊离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殿宇都开始了剧烈的摇撼。

不妙的预感使她猝然回转目光,对上他的一刹,宴云愕然发现,渊离原本浅淡的瞳色此时正散发着碧莹莹的绿光,如暗夜里的鬼魅,阴气森森,没有丝毫生气与温度。

周遭的一切极速变幻着,黑暗无限地拉伸蔓延,随即失重的感觉袭来,宴云仿佛被拖拽着坠入深谷,时间快到甚至来不及自救,眸中人影愈远,唯有冷风呼啸着擦过耳际。

下坠——

如同没有尽头地持续下坠。

短暂失控的间隙,宴云脑中兀地蹿出一个人来。

没离开玉阳派前,她曾从同修处听过一席话,说在极北之地,有处名叫无间的深渊炼狱,那里封印着上古凶蛮悍虐的邪魔,所有打着除魔卫道之名前去戮魔的修者们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她当然不信。

那自负经天纬地的杀才,既承诺过不留她一人于世间魈鬼为伴,就一定会安然归来……

然而,百代光阴,暑往寒来,这唯一一个从深渊活着踏出的贤勇,居然一夕就成了人心背离的众矢之的。

他们骂他贪生怕死,为保性命以身饲魔为道门不齿。

骂他心肠歹毒,恩将仇报将旧日恩师戕虐至死。

更有甚者,笃定他不分不辩,将各种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俨然一副作逆者狼子野心,如今不过原形毕露的架势。

……

不知他在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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