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是你选择了我(2 / 3)
毅才表现出“灵机一动”,将阿筝拉入观众的视线范围,又博得一波关注。
何筝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可惜他只能帮庄毅起个头,等他和杜夏一起去了欧洲,剩下的路只能靠庄毅等人自己摸索。庄毅吃了个憋后闷头干饭,就老四和杨博春还在闲聊,什么都聊,乐乐呵呵的,一点都不担心没了阿筝后直播间没流量,也不谈阿筝的即将离开。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谈离开,也不会为了欢送谁特意聚在一起吃顿饭。这座城市让五湖四海的人聚到了一块儿,这座城市的繁华却和他们无关,生活工作全都在远离市中心的乡镇村庄,他们其中若有人要离开,不管是回老家还是换个城市打工,都是后会无期,再也不见。
所以大家不爱说“常联系”之类的客套话,对杜夏并没表现出刻意的殷勤,以至于也没有人感情用事地敬杜夏一杯酒,跟他说要不别走了,欧洲没什么好,蓉城就算是他乡,至少还是生活在老祖宗的土地上。
这顿晚饭吃到最后只剩下庄毅和杜夏。两瓶啤酒都不够他喝的,抽了根烟后完全没了酒气。阿珍把光盘的碟子收拾走,在后面洗碗,锅碗瓢盆和水流的碰撞传到前头的店铺都还挺清晰,庄毅不间断地又点了一根烟,跟杜夏说恭喜。
杜夏惨淡地笑了一下。
好像比起祝福,他更想听些挽留的话,他在这里和庄毅生活工作了七年,庄毅怎么就放心他和才来半个月的何筝。
杜夏说:“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最后会和你一起去欧洲。”
庄毅也笑了一下。
他记得的。那是五年前,当杜夏不再是他的学徒,而是跟自己五五分店铺收益的合伙人,他们就一起办了护照,约定有生之年一定要去欧洲看名画的真迹。
那时候他们都是那么年轻,连欧洲有几个国家都不知道,却莫名笃定欧洲人都爱踢足球,他们还以为梵高是法国人,那么梵高的画肯定和《蒙娜丽莎》一样全都藏在卢浮宫里,阿姆斯特丹的画商找上门来了,才知道梵高是荷兰人,卢浮宫里有他的画,他的画也在巴黎,在佛罗伦萨,在巴塞尔……以及神秘富豪的家。
世界是这么大。
庄毅说:“把我那份也看进你的眼睛里。”
庄毅羡慕杜夏。亮晶晶的眼眸和杜夏的怅然若失形成鲜明的对比,殊不知从杜夏的角度来看,他是在划清界线,将杜夏驱逐出这个小家。
“可是我……”杜夏的声音颤抖,“我是这个店铺的法人,对吧。”
庄毅不解地看着杜夏。杜夏的双手和嘴唇一样哆嗦,护在胸口:“我对这个店铺……有经营权,对吧。”
庄毅更迷惑了,“对啊。”
他的理所应当只会让杜夏更激动。杜夏眼眶都红了,抓紧胸口的衣服,近乎控诉道:“这个店铺、这个画室,有我的一半,对吧。”
“不然呢?”庄毅都糊涂了,站起身去旁边的收银台,拉开柜子翻出手写的账本。他背对着杜夏,没能看见杜夏一脸七年时光付之东流的憋屈愤懑,他埋头翻账本最新的那几页,轻轻松松笑道,“不然何筝为什么煞费苦心地帮我,还不是为了你哪天后悔了,想回国,国内的大卫村里有个像样的家。”
杜夏胸口憋着一口气,脸涨得通红,差点闷晕过去。
庄毅还是没回头,但身子抖了抖,装作有鸡皮疙瘩掉落,他说恶心死了,肉麻死了,但这是何筝的原话,一字不拉。
“……本来想等你出国后安顿好了再跟你对账,不然乱的嘞……怎么说呢,搞直播比跟那些外国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复杂多了,退货率就尼玛离谱,搞得我头都大了,帐都不知道该怎么记。不过问题不大,咱们的画肯定是没质量问题的,退回来后换个新包装,又能发给别人。”
庄毅的声音越来越轻,以为杜夏嫌自己的做法太缺德鸡贼,才一脸差点哭了的模样。
“咋了,这什么表情啊,好嘛,你被何筝那小子带坏了,学精了是不是?五五分都不满意?行,我承认我之前太拉胯,让你造了不少罪,我主动让利,我跟你四六!三七!啊……怎么又要哭啊,三七都不够啊,那……那二八?不能再少了,再少我也要哭了。”
庄毅做出个哭丧的鬼脸,杜夏没被逗笑,站起来,第一次和庄毅那么亲密的拥抱。
账本被庄毅放在了未收起的餐桌上。他犹豫了几秒,缓缓抬手,小心翼翼地搂住杜夏的后背。
“我、嘿……有件事吧,还是想跟你说。”
庄毅自己都嫌自己话多,但没办法,杜夏就一闷葫芦,他不叽叽喳喳,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一直抱,像什么话。
杜夏没哭,就是鼻头还有点酸:“嗯,你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庄毅扭捏了起来,支支吾吾,“就是、就是那天吧,我拿着刀本来是准备去找陆广发的。我听何筝说了那晚会所的事我也懵了,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这老同学太不厚道了,狗眼看人低,我想替你出口气,但刚走到陆广发那个小公司门口我就冷静了。人那小公司有点规模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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