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受曾经出车祸撞到脑子(2 / 3)
候一天能出三张。何筝却是第一次尝试,尽管前后花了三天时间,但成品已经是能挂楼下出售的程度。
杜夏夸何筝有天赋,一点就通,不是很高明地拐弯抹角,想劝何筝回老家继续念书。何筝装没听出杜夏的潜台词,问,“然后呢?”
杜夏讪讪,换了块画布,帮何筝打好底,让他继续画《杏花》。
何筝没动笔,静静地看着他。看得杜夏又不好意思和他直视。
“我没刁难你……”杜夏想了想,解释道,“我之前就说过,干这行跟你想象的不一样。我们就是仿制民工,市场上哪个死了的画家作品卖得好,画商就来我们这里订什么,我们也就画什么。”
说白了,自诩“油画第一村”的大卫村和艺术并不搭边,合作的也不是什么高端画廊。《杏花》这幅画热门,画工就临摹《杏花》,一张又一张一模一样,提升的是生产速度而不是个人审美。
何筝并没有表露出失落,乖乖地拿起一把大刷子在画布上铺蓝色。画了几笔后问:“以后要是忙起来了,我们会流水线做工吗?”
杜夏愣了一下,像是很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然后恍然道:“你说的是……嗯,我只画云,你只画河,庄毅画房子其他人再画树林那种分工模式吧。”他笑了一下,摇头道,“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买家也越来越挑剔,价格还是那个价,却要更好的画,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画太粗糙,我们就又回归了一幅画由一个人完成的模式……”
杜夏也说不出这种回归到底有什么好处,或许,绘画工艺品和加工厂里冷冰冰的流水线,还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
何筝继续练习,杜夏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庄毅猜得没错,老四和杨春博也都回来了,摸鱼的时候他们会找何筝聊天,怀念以前忙的时候,忙到饭都没功夫吃,总有人没画完要求等等,叫来的外卖都凉透了才围着一张桌子吧啦两口饭,哪像现在,杜夏甚至有时间给大伙做饭。
何筝一般不加入他们的闲聊,偶尔才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休息一阵子,不是春节放假的那种短假,长一点,好好放松几个月,说不定就思考出了新出路。”
“那这段时间你给我钱?我上有老下有小,老人要治病,小孩要读书,我老婆做保洁只有死工资,工作时间长挣得还比我少,我思考人生去了,我后面一大家子人难道都喝西北风?”
杨春博有点把生活不如意的憋屈气撒何筝身上了,觉得何筝年纪太小,才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家里还有三个姐姐的老四倒是笑嘻嘻的,说没办法啊,他每年回老家都有不再回蓉城的打算,在镇上做点小生意也是好的,但他为了让街坊邻居相信自己在外过得好挣得多,总能在短短一个月里把挣了一年的钱都花光,正月过完后穷得叮当响,只剩回蓉城的火车票钱。
不过,也不是所有画工都像他俩这么抱怨。另外两个就很脚踏实地,其中一个去年还买了新车开回老家去,杜夏不在的时候,他们也很乐意给何筝做些指点,把那些朴素的经验传授,比如用剪子修掉宽笔上的几撮毛,占了颜料后点上去就直接成了花瓣,比用细笔效率更高。
何筝觉得在这里学画,更像是套公式,没什么创造性。但他不觉得枯燥无聊,白天和杜夏一起出门,晚上和杜夏一起回家。一个月后他能不看照片只靠记忆临摹出梵高大部分畅销画,别的画工都夸他,说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只有庄毅鸡蛋里挑骨头,嫌他出画的速度还不够快。
庄毅依旧把自己当发号施令那个人,维也纳那边的画商收到《阿黛尔的肖像》后觉得不错,下了后续订单,他也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在饭桌上夸夸其谈。
他还很关心国家大事,国际要闻,看到热搜上飘了什么新标题就实时跟大家分享,筷子夹着杜夏总价三十块做出的五菜一汤,嘴巴机关枪似地往外报惠灵顿大牛排加州大house,是操心起那个中了十亿美金彩票的人该怎么花这笔巨款,他在大洋彼岸的大卫村给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杜夏默不作声,他习惯了,就当庄毅是在制造气氛。其他人也不觉得烦,庄毅眉飞色舞那样活脱脱是个被耽误的偷口秀演员,绘声绘色得仿佛自己就在现场。
“你们听说了没,自从港岛那个地产大亨的原配确诊癌症晚期后啊,他的私生子可是一打一打的冒出来,都想上位。
“这个地产大亨叫什么名字来着……叫、哦,叫程荣升!”
庄毅还应该去做狗仔,没有人比他更懂豪门恩怨。程荣升家境普通,但有副好皮囊,和想跨越阶级大展宏图的野心。某次宴会,他作为助理和当时的总督女儿有了一面之缘,这位高官独女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可要低嫁。总督爱女心切,成全了这门婚事后趁自己还能在政界说上话,不断地帮衬提拔女婿。再加上程荣升本人的头脑手段,这个凤凰男很快一飞冲天上枝头,如今更是港岛最大的开发商,凤凰山上最高的那栋别墅就是他家的。
程荣升堪称人生赢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老婆一直生不出孩子。但他没有像其他港岛富豪找三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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