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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买了手机把卡装上,宋辰什么人他清楚,沈末肯定联系不上,迟疑片刻,他打给了丁兰。
他尽量稳住自己的语气:“妈,末末回去看您了吗,他今晚没回家。”
丁兰是个直爽的女人,把事情来龙去脉跟他讲得很清楚,最后替沈末求了个情:
“末末是被人渣给强迫的,他不敢面对你才选择离开,宋辰呐,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也理解。但作为一个母亲我请求你先不要去找他发火,只怕和你离了婚,他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给他点时间吧。”
宋砚听得喉头哽血,愣愣说了句“好”,舔着脸以担心沈末安全为理由打听到了沈末的大概位置。
他本最没有资格替宋辰答应,但这就是宋辰的命,既然催生出他来分担痛苦,那他也必须付出代价。
沈末迅速在当地一家早餐店找到一份短时工作,也在那附近租了间房子,虽然破旧,他也不挑剔。
老板娘看他含蓄又勤快的样子又会招呼客人,给他包早饭两千一月,沈末欣然接受,穿着路边便宜买来的衬衣和涤纶裤子,全心投入工作。许久没剪过头发,耳边的部分已经扎耳朵,他把碎发往耳后别,显得温婉迷人。
两个月过去,他每天呆在这片不繁华的街区平凡生活,经常有几个痞气十足的混混喜欢跟他调笑,沈末只说他已经结婚,丈夫出差未回。
小混混们没见过大世面,头一次遇见这种出尘的大美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有时候沈末起得很早天还没亮,被他们遇见就会好好护送他到店里,顺便照顾照顾生意和美人说说话。
经历过几次那样的事,沈末原先警惕性很高,后来觉得他们真的是不错的朋友,对他很规矩也少在他面前骂脏话。
他每天晚上都会想起宋辰,终于有了勇气读宋辰发的那些短信,读一遍哭一遍,每个字都能背下来。手机保持开机状态已经很长时间,只是再也没有收到宋辰的消息。
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起他。
沈末翻过身体进入梦乡,最近他都睡得很沉。
远在千里之外的宋砚看着电脑屏幕上沈末安详的睡脸,扔开手上的空酒瓶,玻璃瓶砸在地板上滚到空酒瓶堆里,不停发出刺耳噪音。
宋辰消失了两个月,他找人看住沈末,在他的公寓里安了摄像头。
俞嘉平来找过他,见着他消沉的模样就冷笑不止。用他之前拙劣的谎言刺激他,看宋砚的眼睛,知道他不是那个人。
“宋……辰?你不喜欢被叫这个名字吧,啊?哈哈哈哈哈……”他疯癫大笑,宋砚想割断他的喉咙,扯烂他的大动脉。
“调查得很清楚。所以你猜猜当年打烂你半条狗命把你送进进ICU的,是他……还是我?”
俞嘉平收起嘴角,想起那些耻辱,攥着拳头:“是谁不重要,在我眼里你们没有区别,都是只会暴力的畜牲——”
“额——”
他被宋砚钳制住下颚掼在墙上,后脑勺狠磕在水泥墙上流了血。
“猜错了。你这种东西也敢说上过沈末,再他妈管不住嘴我就杀了你。要慢慢杀,听腻了你的惨叫,就把你的狗头砍下来,等它烂得长满蛆,就扔进俞家院里,其他部位剁成肉酱,喂狗……你觉得怎么样?”
宋砚慢条斯理地说完,轻快地挑了下眉,松了手退后两步,俞嘉平脸上的惨白的手印迅速变红发紫,他在裤子上抹了抹手。
脏。
俞嘉平靠在墙上强撑面子,面部却止不住狰狞,将他的害怕卖得一干二净。
“不怕进监狱吗。”
宋砚拍拍手,笑了:“进监狱前会给你烧纸,放心。”
俞嘉平的笑声似强弩之末,打着冷颤,捂住后脑勺离开了。他承认疯子的口头威胁让他有些怕了,但谁都会害怕,害怕也不是退缩的理由。
宋砚对他毫不在意,反倒是宋辰,他从没离开过这么久,到底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什么混蛋东西,每天让他醒来看着这座没有沈末的城市。
宋辰不愿意回来,他不可能总既替他工作又替他痛苦,于是他自作主张辞了工作,每天窝在自己的公寓,把这具身体练成了货真价实的废物。胡子拉碴,身上一股不洁的馊味儿。
“沈末……末末……”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小声喊沈末的名字。喊有什么用,他就只知道宋辰那个混蛋罢了。
他也许一辈子都得不到沈末的心,一辈子必须藏在谎言下用卑鄙的手段靠近他,而宋辰,他自然而然拥有一切,骄傲地像一方领主。
凭什么。
宋砚不断苦思,灵魂找不到出路,情绪找不到爆发点。他就要被孤独吞噬,心里持续增长的怨恨激得他想暴走伤人。
终于,在某个食药过度导致心脏狂跳惊醒的冬夜,宋砚忍无可忍,冲出公寓一路狂奔至江边,一头扎进寒冷刺骨的江水里。
妈的,这样还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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