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背叛(2 / 3)
的事,他凭什么能比得过一个疯子的爱?
他连想要放弃争夺都因为这个疯子想要满足心上人的愿望而被迫停止,他们就是想让他停留在这个混乱的漩涡里,像一条野狗一样接受来自主人偶尔的施舍喂养,姿态卑微到极点,一旦想要逃离就会勒紧缰绳。
他是这两人养的一条狗。一条狗而已。
这才应该是燕德对于他们之间关系最清楚的认知。
……
既然早上程朱说了要买鱼缸,他们今天下午开车去了市里比较有名的花鸟鱼市场。
茅仔柯喜欢先看实物再付款的购物方式,鱼缸这种大物件确实也不像其他小东西无所谓买家秀和卖家秀,他很喜欢那种直角式鱼缸,最多60厘米高,养点小孔雀鱼,造好景打上灯光会很好看,燕德陪他走遍一个偌大市场,茅仔柯才选中了一个。
老板承诺今天下午就把鱼缸送到说好的地址,还送了一些水草,茅仔柯边听边微笑了下。他今天穿了浅咖色的高领毛衣,衬得眉眼温润漂亮,给老板说谢谢的声音沙沙的。
燕德一个人站在一边,手里摩挲着没燃的烟头,这里不让抽烟,恰好今天程朱公司临时有事,所以就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就看着茅仔柯语气温和和老板商量价格事宜,时不时的,那边谈事的人会回头看他一眼,眼里溢满笑意。
到家的时候,茅仔柯的心情依然很不错,他今天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似乎是因为高兴脸色都红润了许多,轻轻哼起歌来。
燕德把茅仔柯送到门口,也没下车,让茅仔柯先回家。
茅仔柯呆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失落漫上他的眼睛,他的面孔复又苍白起来:“小德,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吗?”
他说话语速有些急促,手抬了下想要抓住燕德的胳膊:
“这个月你一直都不陪我,好不容易今天才可以......”话说到一半,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对,怔怔的望着燕德说:“可是程朱说过你今天休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现在……要干什么去?”
他觉得不对,突然一切都很不对,程朱为什么要特意提醒他,除了今天这个月燕德不会再有时间陪他——
这两年燕德事业确实处于上升期,各地轮换着飞,父亲提醒过他要想让燕德乖乖陪他忍受他,就必须不能在燕德的事业上碍手碍脚,父亲很赏识并提拔燕德,这是燕德的一根不能错过的橄榄枝,对此茅仔柯也肯定不会碍事。
所以他可以忍受只是短短几年燕德在他生活里若即若离的日子。
只要这难以忍受的几年过后,燕德事业上有了成就,他们之间的那些问题就可以淡化一些。许多人不就是如此么,情场失意商场得意,一辈子就是很多东西组成的,不只是爱情,总有一日燕德会把那些心结看开的。
只是就算是暂时放手让燕德去闯事业,以前茅仔柯恨不得燕德时时就在自己眼前,他看见他才可以安心,现在强制忍耐着自己,因为他知道燕德心里压抑不快,想着让燕德转移点一些注意力在事业上,但哪怕是转移注意力这点都让茅仔柯觉得十分不适,即使这都是为了他们长长久久坦然相对的以后。
燕德两只手从方向盘上下来,看着茅仔柯变得患得患失的脸庞,他眸色幽深的注视着他,自嘲地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信程朱的话。我对你来说,就跟任人驱使的傀儡差不多。”
这句话着实伤人。听到后半句,茅仔柯的脸色好像又惨白了些许,连嘴唇也颤动几下,他的眼睛变得可怜起来,里面盛满了难过,他摇了摇头:“小德,你别这样,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你别伤心......”
他拉着燕德手臂,急切的想要把脸贴到燕德的手背上,想要切身感受燕德的温度,燕德垂着手臂任他作为。
茅仔柯的呼吸忽的急促起来,突然抓着燕德滑下去的手腕剧烈喘起气来,唇色越来越苍白,弯着腰他的背脊一起一伏,瘦的透过衣服都能看到后背鼓起的骨头。
“小德,小德......”他犯病了,却像一只哀哀泣鸣的小兽,还在叫着燕德的名字。
燕德垂眼看着他,他一动不动,压抑着自己,额角青筋凸起,突然有一刻竟然升起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就想看着他这样死去,就死在这里,死在他的眼前。
他们之间,彼此都心知肚明,再也没有任何可称美好的东西存在。
茅仔柯的哮喘越来越厉害,他抓着燕德手腕不肯松手,连放在衣服里的药也不肯拿,燕德注视着他越来越痛苦的情状,心里却诡异的平静,他任他抓着他的手不放开,挣扎着求生,在心里他却开始想象他的死亡。
在这一刻,燕德觉得自己果然也已经疯了。
他也开始变得可怕起来。
在很多年以前,在那个小租屋里,看到暗红粘稠的血向向四周蔓延,分裂的蛛网般侵蚀了全部的视线。
那个时候,他把手按在血不停喷出来的地方,徒劳无用。
手掌浸透了铁锈味的黏热的液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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