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前世恨未止少年不识旧时情(2 / 3)
”
惠安侯府占地不小,巫句容在前引路,李凤吉落后两步,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巫句容的丫鬟侍儿等人都缀在后面不远处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青石小路不紧不慢地走着,周围花木郁郁葱葱,生机勃然,不时可见鸟雀在树上蹦跳,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令人忍不住将心中的烦恼都渐渐散去了,
随后到了书房,巫句容正吩咐侍儿去煮茶,取厨下新做的点心,李凤吉却道:“不用麻烦,让人都下去吧,本王这里不需要这许多人伺候。”
巫句容听了,就让人出去,但他是府中主人,有亲王在场,别人可以走,他不能不陪同,就坐在一把椅子上,不言语,有两名贴身侍儿留下,另有李凤吉带来的小喜子也没出去,有这些人在,以防止李、巫二人共处一室会招惹什么闲话。
李凤吉见巫句容一味沉默,若换了别的哥儿,大概是出于拘束不安等等原因,但他却本能地知道这个哥儿可不会是因为这些才显得冷冷淡淡的,想到这里,就皱了皱眉,嘴角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笑色,哂道:“出面招待本王,你似乎有些不情愿?”
巫句容的手在宽大的袖中一攥,然后缓缓松开,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少年,语气从容:“王爷何出此言?在下只是性子一向有些孤僻,也不大爱说话,并不是有意怠慢。”
巫句容不置可否,只道:“说话不必这样生分,你既是太后侄孙,世家哥儿,与本王也算是表兄弟,以后自称‘我’就是了,用不着这么一板一眼。”
巫句容也不推辞,直接应了一声是,巫句容看他一眼,忽道:“听说你们姐弟二人自幼习武,剑术非凡,眼下无事,不如演示一番,让本王欣赏一二?”
堂堂亲王提出这样无伤大雅的要求,只怕再矜持的侍子都不会拒绝,无非是演练剑术而已,尚在君子六艺的范畴,又不是什么献舞之类的轻浮之举,要知道大昭风气还算开明,上层圈中的娇眷可以是娇怯闺秀,也可以是热情骄烈、颇具活力的高门侍子千金,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有一个前提:若是芊芊弱质的文秀哥儿和女子,则无论针黹琴棋书画还是茶艺诗赋跳舞等等,至少也得粗通一二;若是豪爽骄骄的哥儿和女子,则无论是骑马射猎,还是品酒蹴鞠打马球之流,总要擅长几样。否则的话,轻则被人耻笑,重则影响社交,在与人交往中不受欢迎,那种只会识些字、做些针线,毫无情趣的木头一样的人,以及粗拙不文、愚鲁无知的哥儿和女子,在上层社交圈里是很难吃得开的。
然而巫句容眼皮微垂,却道:“剑者,凶器也,并非表演品玩之物,何况我学的是伤人御敌的本事,只怕不适合在贵人面前放肆。”
遭到拒绝,李凤吉不禁微微一怔,他虽然发现这巫氏侍子心性不同于其他侍子,却也想不到竟是如此,不过微愕之后,李凤吉倒也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反倒哈哈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扣大腿,道:“怪不得太后说你颇有脾气,极富主见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这笑容如此熟悉,巫句容看着,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些与对方一起经历过的短暂点点滴滴,那些回忆,这一刻都终于统统涌上心头,巫句容心中怨苦,终究有些失神,呆呆地凝视着李凤吉,李凤吉捕捉到了这瞬间的变化,不禁微怔,年轻的侍子神情古怪,苦涩中又似怅然若失,那眼神之复杂幽深,令他都有些动容,不过这时巫句容忽然微微垂下眼皮,低了头,让人再也看不到他脸上的喜怒哀乐。
气氛就这样变得怪异沉闷起来,没人说话,过了片刻,巫句容忽然抬起头,开口道:“我听说王爷也是喜好习武,弓马骑射俱是十分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
李凤吉有点意外于对方突然发问,但还是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巫句容却道:“我见王爷掌缘生茧,指腹也是一样,想必是常练剑的,不知可否请教?”
李凤吉闻言,既惊讶于巫句容观察之细,又意外于这侍子的大胆与直接,之前对方给他的印象是孤僻冷淡,沉默寡言,还有着不小的傲气,谁知眼下这侍子却是突然出言邀斗……
李凤吉一念之余,心中忽有些玩味,他看向巫句容,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色,自己生于皇家,什么没见过?自十二三岁起,就不知有多少侍子女子使出形形色色的手段以图引起自己注意,眼前这巫氏侍子莫非也是其中之一?太后想要指婚的念头他们巫家不可能不清楚,之前种种表现,说不定就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这么一想,李凤吉的眼神就透出几分漠然,轻抚大拇指上套着的绿莹莹扳指,道:“本王从不与侍子比斗。”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掠向巫句容,却见对方连眉毛也不动一下,毫无失望之色,更没有被拒绝的羞愤,仿佛自己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是无所谓的事,李凤吉见状,长眉微挑,倒是有些弄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心思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凤吉似是有些不耐烦这样的沉闷,信手翻开面前书案上的一本书,发现是一本市面上新出的诗集,他随意翻了几页,哂道:“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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