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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深,说不定是故人。

最后我上前为她解了围,所幸只是摊位略有损坏,东西倒没有损失多少,最后一共赔了二两银子。

她冲我抱拳道:“万分感谢。敢问您姓名住址,我待会一定把钱还给您。”倒是十分飒爽。

我犹豫了一会,也顾不上是否冒犯了:“这位姑娘,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她听闻此言,细细打量了我一会,我都要被这直白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她突然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您、您难道是七殿下?不对,现在是端王殿下了。”

我见她已猜出我的身份,更加确信是认识的人了,但我对她的身份还是毫无头绪:“那你是?抱歉,我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面熟罢了。”

她的表情却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无名小卒而已,不劳殿下挂念。”

我好像抓住了一点头绪,缓缓分析道:“我见过的人,就只有宫中之人和一部分幼时所见皇亲国戚,宫中女子不会在此时此地现身,那你就是皇亲国戚了。你刚才说在这城中有一个亲戚,我粗略排查了一下,这城中的李翊李将军是韩国公的小舅子,那你就是韩国公的独女韩逸章了吧?”

她悻悻然道:“殿下当真聪明过人,佩服。”

怪不得她刚才的表情如此尴尬,想来之前还是她大闹了一通,退了我的婚,让我沦为那京城中纨绔子弟私底下的笑柄,此时猝然和我相逢在他乡,她自然是不知以何等态度对我。

我看出她心中症结,但这对我来说真不是什么值得挂念的事,略微思索,我还是如实道出:“我所求无非是一个自在身,说起来还要感谢韩姑娘,免除了我的一个麻烦。”

见我坦坦荡荡并无隐瞒,她的神色终于自在一点了:“我真的不知道,陛下一纸调令是把你调来了这啊。”

我笑了笑:“那韩姑娘为何来此地,长途跋涉想来十分辛苦吧。”

她是个直性子,可能是觉得我值得信任,一下就倒了出来:“还不是因为我爹总想逼着我成亲,烦死了。”

我有些唏嘘,我身为男子尚且身不由己,她作为女子想必处境更加艰难。

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没有多言,她便拜别了我。

临走前,她叫住我:“我原来以为你是个窝囊废,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我为之前不懂事时的行为正式向你道歉。以后我再来找你玩啊!”

说完,她便转头牵着马走远了。

22

栗子凑过来冲我挤眉弄眼的,他刚才离得远,没听见我们说话,也不知道误会了什么。

“这位姑娘可真漂亮。”他忍不住赞叹。

“你喜欢啊?”

“这,我,我哪敢啊,不应该看您喜不喜欢吗?”

“我不喜欢。”我残忍地斩断了他的念想。

之前裴渡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虽然只是在逗弄我,但我还是被他弄得方寸大乱。我怎么总是想起他?在宫里时听得到他的消息也想,到这里和他相隔万里也在想,真是没出息极了。

我原来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活得凄凄惨惨,就一直远远地看着他,谁知距离并没有稀释我对他的想念,就连记忆中那些他不务正业、插科打诨的场景都被美化了,变得可爱起来。虽然他现在好像已经变了不少,成熟稳重了,但我总觉得他像是被迫带上了一层面具。

我有些不忍,还有些心痛。裴渡啊,我真想帮你把它摘下来。

思绪繁杂,不知不觉就走到家门口了,虽然才来一日,但我已经有了一点归属感,毕竟在这里我是真正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而且皇帝应该也巴不得我在这无所事事呢。

在府里休憩了几日,我差不多把人都认全了,厨娘阿若做饭特别好吃,栗子活泼好动,管家吴全沉稳能干,还有两个小丫头碧竹和白苹,总是和栗子叽叽喳喳地扎在一堆,给我这院子带来了不少生气。

闲聊中,我得知他们并不是本地人士,之前一直在京城,一个月前才有人把他们买来安置在这儿。

一个月前?难道是皇帝安排的,但我心中隐隐期待着另一个人选。

我忙追问是何人,他们说不出太多东西,只说是一位看上去身份很尊贵的大人,栗子还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长得特别好看!”

据他们所言,这位大人只在一开始露过面,他们被嘱咐在这里等着,一个月后我就来了。

他们说的大人,应该就是裴渡了。我不知道他竟一个月前就暗中打点好了这一切,皇帝会察觉,会怀疑他有异心吗?

他已经偷偷帮了我太多,可毕竟他要仰仗的还是当今圣上,虽然我对他很有信心,但他的仕途是否坦荡,还不是全在皇位上那人的一念之间?

知道他待我并不像表面那样冷漠,我心中还是酸酸涩涩的。如果我能再有能力一点就好了。

心中压着心事,正好阿若还端上了一瓶自己酿的杨梅酒,酸酸甜甜的没什么酒味,我一杯接着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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