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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逡年,韩逐冰要是出事,你就等着你和你的破公司一起完蛋吧。”

应裕如没有给卢逡年解释的时间,与其听这种畜生胡搅蛮缠,不如赶紧找到韩逐冰,更要紧的是韩逐冰的病拖不得,他现在放任不管自己的身体无异于慢性自杀。

但连警察都找不到的人,应裕如又怎么可能找到,就算是动用了身边所有的关系,应裕如也没打听出和韩逐冰有关的一点影子。没有韩逐冰的消费信息,航空公司那边也没有他的出行记录,任何地方都没有。

在这个世上不存在找不到人的可能,找不到韩逐冰只能是他自己不愿意被人找到又或者被人藏起来了。

可是绑架韩逐冰能有什么好处?卢逡年没收到任何恐吓书,他找人的力度也不比应裕如小。期间应裕如质问过卢逡年,有没有把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都找一遍,卢逡年在电话那头喘咳好一会才回答:“找过了…我找了好几遍都没有他…你说他能去……”应裕如没听完他没用的伤感就把电话挂断了。

拾日表面看着光鲜,暗中净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韩逐冰一出事卢逡年顾不得公司,许多需要他拍板决定的方案全部被搁置,几份伪造的合同迟迟没有签发。刘铭达挑明了通知他,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上面就会查到他虚增营业收入的事情。

卢逡年根本不顾不得公司到底怎么样,公司就是为了韩逐冰才成立的,现在人没了,查封或者破产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但他确实不能看着公司现在出事,事情一旦败露牵扯到的利害关系里里外外肯定都想让他闭嘴,要是连自己都保不了,又怎么能找到韩逐冰?

卢逡年放权给财务总监,一切大小事都凭他心意决断,胡总监刚开始还不敢,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卢逡年威逼利诱了他两句,加上10%股份的诱惑,胡卓扬也愿铤而走险,只当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一损俱损,卢逡年不会坑害他。

卢逡年变得异常敏感,睡眠极浅,哪怕声音微小到矿泉水瓶在半夜发出的嘎吱声都会立刻让他惊醒。他想睡又不敢睡,因为梦里全是韩逐冰的模样,有笑的有生气的,但梦到最多的还是他见韩逐冰最后一面时韩逐冰留给他的背影。

他看不到韩逐冰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庆幸终于能离开自己还是在失望,卢逡年没能把戒指找回来,人也弄丢了。那对对戒的另一枚一直戴在卢逡年手上,无数次午夜梦回看到它,银圈外围在月光下泛白。卢逡年把它摘下来又戴上去,反复好几次,像在确认什么东西似的,吻一吻戒指把手放在唇边,假装还在和韩逐冰相拥入眠。

“恶作剧玩够了就回来吧…我真的害怕啦…这次是你赢了好不好…”

周末刘行长组了个酒局,卢逡年早就断了各种应酬,但刘铭达的面子他不敢不给。刘铭达见卢逡年身形憔悴,也听闻他中意的人跑了,只当是情场失意,揽着卢逡年肩膀宽慰他道:“你说这男人有钱不想要什么来什么,你还年轻别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眼光放长远些。男人怎么能为这点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是赚钱要紧,有了钱还怕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卢逡年巴不得他的嘴立刻烂掉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但表面上还维持着恭维的神情,嗯嗯啊啊回答是是是,起身给刘铭达敬酒。

韩逐冰走后卢逡年没再喝过酒,害怕自己又会一时冲动出手伤人,万一让韩逐冰知道自己心性未改,他更生气就更不会回来。卢逡年酒量不算好,以前应酬时也是各种偷摸逃酒,今晚饭桌上的人轮流灌他,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站着出这个门。

其实刘铭达从来没信任过卢逡年,一直对他的蛮横专行有意见,担心卢逡年太胆大妄为惹人注意。之前旁敲侧击过两次,卢逡年根本当回事,但两人又绑在一根绳子上,只能套牢他别反咬自己。卢逡年放权给胡卓扬事先没和他商量,刘铭达以为卢逡年这要和他们划清界限,想先下船,哪有那么好的事。

刘铭达原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控制人,但今天他非得要看看卢逡年的态度,顺便留下点证据在手里适当的时候拿来威胁他。

酒过三巡卢逡年东倒西歪在饭桌上,刘铭达给秘书递了个眼神,几个人心领神会跟着刘铭达走出包间,刚一进大厅刘铭达啐了一口:“嘁,没出息。”

秘书把卢逡年丢在酒店就走了,卢逡年没吃什么饭,酒醉得神志模糊胃里难受,他想以前自己喝醉的时候韩逐冰抱着他给他喂水,连皱眉心疼的样子都分外好看。

一想到韩逐冰卢逡年的表情立刻变成扭曲的一团,皱巴巴地堆在一起,趴在床上轻生叫唤:“炎炎…我都改了…你怎么还没玩够…你别生气…你赶快回来抱抱我…”

然后迷迷糊糊的卢逡年真的看见一张神似韩逐冰的脸贴在自己面前。

卢逡年震惊到屏住呼吸,用力咬舌想证明这不是梦,双手撑着被子坐起来,颤抖着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好炎炎…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我想你,你别不要我…回来咱就好好过日子…我都改了…都改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说完两颊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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