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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百合花。

韩逐冰自幼在川渝长大,十五岁才来到塘安,当时他很内向,也不会是主动和人递花的那种人。

韩逐冰的神态气质也和他太过相像,以至于卢逡年很早就问过韩逐冰:“你有没有来过塘安?”

韩逐冰给他的回答是:“没有。”

卢逡年在肯定和否定中自我挣扎多年,最后还是在心中把“韩逐冰是他”这个结论打上叉号。

爱韩逐冰和想找到那个人并不排斥,卢逡年扪心自问,即使找到那个人他也依旧会爱韩逐冰,但人往往是越得不到什么,他就越想得到。

其实找到那个人又如何?卢逡年自己也说不上来,那支百合花第二天就被卢广志扔了,为此卢逡年又和他打了一架。卢逡年连续在墙头上等了那个人一个月,直到枇杷果的成熟期都过去,他也没再出现。某个黄昏低垂的傍晚,卢逡年决定不再爬墙也不在等他。

等来他要做什么?对他说声谢谢还是告诉他那朵花已经被扔在垃圾箱里?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他的出现让卢逡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盼头,后来认识韩逐冰,盼头又变成韩逐冰。

卢逡年见韩逐冰的第一面也没有看清他的模样,韩逐冰的每个细节都是在日后慢慢刻画,一天比一天完整。

*******

韩逐冰转校到塘安是在冬天,卢逡年溜达着去上学的时候,就瞧见前面有个走路慢吞吞的男生。卢逡年正常步速走过他身边时瞥了一眼,近距离观察下卢逡年发现他眼尾不知道是哭过还是发冷,微微泛红,半张脸埋在围巾下,垂着眼低头走路。

卢逡年一到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再次见到到那个男生是因为他主动过来用手碰他。卢逡年侧着脸只露出右眼,刻意避开和他对视。现在卢逡年更倾向于相信这个人刚哭过,不仅眼尾泛红好像还含着泪,鼻头也红红的。

那个男生见他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先开口:“同学,我坐在里面。”声音又轻又小,卢逡年甚至没听清楚后半句说了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指在卢逡年眼前,半蜷的无名指第一个关节看起来有一颗薄茧。卢逡年没说话,屁股都没离开板凳向前挪动发出一阵声响,接着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卢逡年没有睡着,其实他趴在桌上多半是为了避免和人交谈,此外还有一个原因还是桌子随着身边的人在抖,晃得他连趴在桌子上安静呆一会都不能。

卢逡年承认自己没有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但抖腿这件事他向来不屑,同样他也不认为是身边这个看起来安静到连话都说不完整的人。于是他蹬了一脚前桌的椅子沉声说:“别晃。”

椅子被踢翻在地,没有人坐在上面,卢逡年抬起头看了一眼,道歉的声音却是从左边传来,声音还是一样的轻柔夹杂着颤抖。

教室并不算冷,旁边的人两手放在衣袖里还没摘下围巾。卢逡年才想来因为推窗漏风,冬天时他会从靠近窗户的位置挪到靠近过道的位置。卢逡年从桌洞拿了几张纸,绕到窗户边上,用胶带把缝隙粘起来,期间那个男生一直没说话。卢逡年把他推到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装有热水的玻璃杯塞在他手里,坐在窗户边继续趴着头,那个男生看了他好半天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晨读结束教室开窗通风,前门后门也都打开,好不容易积攒一点的温暖全被冷风吹走。快上课时卢逡年身边的人又开始发抖,卢逡年几乎怀疑他是不是有间歇性羊癫疯,忍无可忍的卢逡年刚坐直,那个男生把怀里的水杯递给他说:“水凉了。”

卢逡年因为不满和困惑看着他的蓬松的围巾问:“你是让我去给你接水?”他摇摇头说:“没有,杯子还给你……”

话还没说完上课铃就响了,卢逡年问他有没有拿杯子,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印满logo的保温杯。卢逡年瞄了一眼,心想倒也挺符合他的身份,准备把半温的水喝光再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在玻璃杯里给他暖手。

卢逡年对自己的做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完全可以让他离桌子远一点或者请老师换个位置。但卢逡年想到前两种做法都会说更多话,还是选择沉默喝水比较简单。

卢逡年重新把一杯热水放在他手里,第四次恢复到趴着的姿势,然后在第一节课下课的课间,桌子又晃起来。

卢逡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正眼看那个男生的第一秒,就忘记自己刚刚打好的腹稿。他低着头抬眼不好意思的看卢逡年:“同学,对不起啊……”

由于腹稿中含有大量诋毁词汇,卢逡年觉得心虚转头看窗外没再管他。心虚中还夹杂着慌张,那个男生清秀的很,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痘,瞳仁又黑又亮,这是卢逡年短暂看了一眼后的第一印象。

仅是一双眼睛就足够引起卢逡年的遐想。他看到过很多蕴藏复杂情绪的眼神,情侣含情脉脉,母亲黯然神伤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双眼睛无所求,清澈无欲,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卢逡年私以为那个男生比班上大部分女生还要好看,或者不是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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