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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合乐一点都不像卢逡年的孩子。

这么说不够严谨,应该是卢合乐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卢逡年。

四五岁的小男孩,活泼好动是理所当然,卢合乐经常拿着韩逐冰的画稿满屋跑,但从没有弄脏弄乱,每次玩够了还知道按照之前的顺序摆好放回桌面。

只有一次韩逐冰在和客户沟通终稿细节,他没敲门就进来,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又悄悄关上门退出房间。

视频会议结束后韩逐冰蹲下身和他平视,卢合乐低着头问他:“小韩哥哥,我是不是烦到你了?”

韩逐冰不是那种声色俱厉讲大道理的人,况且卢合乐还长着一张卢逡年一比一复刻的脸,他更不忍心指责什么。

韩逐冰很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说了两点注意事项后,卢合乐很礼貌的道歉:“小韩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去书房我一定先敲门不打扰你工作。”韩逐冰听完心想,卢逡年自己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教育起小孩来还挺有一套。

很快韩逐冰发现仅仅用“懂事”、“听话”这样的词来形容卢合乐是远远不够的。韩逐冰会宠孩子,之前韩沛会撒娇赖床,偶尔不想去上学装生病,玩一些成年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韩逐冰会先顺着他的话说,然后哄他起床,帮他穿好衣服再老老实实去上学。

然而卢合乐根本不用韩逐冰操心,他拥有远超同龄人的自律。元旦假期后的第一天卢合乐要去上幼儿园,韩逐冰忙完工作从书房出来准备做早饭,看见卢合乐已经站在小凳子上刷牙,韩逐冰做饭的时候他在收拾书包,认认真真检查了好几遍,吃完饭还要自己刷碗。韩逐冰赶紧拦下,一边抱怨卢逡年太狠心了,哪能让小朋友做这些,一边又心想这小孩以后可以当个严谨的科学家。

卢逡年眯着眼头靠在墙上傻笑,真实的感受到一种他一直以来羡慕却未曾有的“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气。韩逐冰走过去捏捏他的脸:“还没睡醒啊?你儿子都比你懂事,赶紧过来吃饭。”卢逡年环住韩逐冰的腰,头埋在脖颈间吸韩逐冰身上淡淡的墨水味:“炎炎,你真好。”

卢逡年刚起床,声音又黏又软,勾得韩逐冰想起来他俩第一次的时候卢逡年也在他耳边说了一摸一样的话。

卢逡年从初中追到高中韩逐冰都没答应他,找的理由也和“不想喝水”那种类似,五花八门又站不住脚。

韩逐冰十八岁生日那天,卢逡年提前五分钟逃掉晚自习约他到操场,隔着篮球场的防护网问他:“韩逐冰,你玩了三年欲擒故纵,之前说年纪小,觉得我是和你闹着玩,各种理由找了一大推搪塞我,那现在呢?你今天十八岁了,到底要不要答应我?”

韩逐冰站在另一边背着手问他:“你干嘛隔着护栏和我说话?”

卢逡年手指勾在防护栏的交叉口里,嘟囔着脸贴在网格上:“韩逐冰你又打岔,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韩逐冰笑笑没说话,伸出手捂住卢逡年的眼,嘴唇隔着冰凉的护栏贴上卢逡年的唇瓣轻轻碰了一下:“小年哥你好傻喔,我要是不喜欢你干嘛收你礼物还一直陪你玩?”

卢逡年愣了一下踮起脚尖视线越过手掌:“韩逐冰,你小小年纪就坏透了,跟谁学的吊人胃口?”然后灵活的翻过两米半高的护栏抱住韩逐冰。

不知道是担心卢逡年翻护栏的时候会摔下来,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卢逡年抱着感觉很紧张,又或者是因为还在学校担心别人发现,韩逐冰在卢逡年怀里止不住发抖。

三月中旬的夜里有点凉,卢逡年怀里的韩逐冰低着头说:“卢逡年,你身上像火山一样,好暖和。”卢逡年下意识觉得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处在那种情况根本没心思指出这个错误。

后来卢逡年反反复复回味那个晚上,每个细节都记忆犹新。那天校园广播站说今晚有“超级月亮”,奇特的天文现象是高中生无聊生活的调味剂,好多人甚至从家里拿来望远镜。每个人都稀稀疏疏的站在操场上或者上半身伸出窗户,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又漂亮。

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头,神神叨叨的向月亮许愿,考上理想的大学或者期末进步多少名之类的,整个学校在短暂的课间闹哄哄的吵成一片,没人注意在操场隐秘的一角互相拥抱的两个人。

卢逡年一向和别人不同,以前他觉得孤独,别人三五成群,只有他是一个人。今晚他依旧远离众人,但能和韩逐冰躲在阴暗处抱在一起令他觉得满足,也随波追流地在心里默默祈求月亮女神善良一点,让他能短暂的拥有十分钟韩逐冰。

直到上课铃打响卢逡年都没有松开韩逐冰,当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哭。妈妈去世的时候没哭,被卢广志打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没哭,在医院缝了三针没哭,十五岁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也没哭。

结果那晚怀里抱着韩逐冰的时候,卢逡年盯着韩逐冰脖颈上细小的绒毛,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用力眨眨眼,豆大的泪珠滚进韩逐冰衣服里。

韩逐冰被烫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卢逡年眼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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