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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子上。

“程程,那个……”

程竞低着头吃饭,没理会张一鸣这含含糊糊欲言又止的几个字,张一鸣拿着叉勺把饭盒里的米饭戳了好几个洞,“其实我知道许浸仰。”

程竞嗯了声仍旧是没抬头,张一鸣抿了下嘴,“我之前不是总去酒吧嘛,我见过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名字,那天在三中我看到他我就想起来了。”

“赵冉跟他就是酒吧里认识的,”张一鸣彻底没了食欲,干脆直接放下叉勺一只手撑着脑袋直盯着对面的人。

程竞并不怎么去酒吧,但是周围的人喜欢去的也不少,刚上大一那时候赵冉带他去过几次,C大附近有名的一个同志酒吧,程竞进去没一会儿就被音乐吵的脑袋疼,他不是很喜欢那种环境,灯光昏暗,好像人的各种平日里见不得光的心思都在那个地方被释放了出来。

他看到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相拥接吻,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互相用眼神做个交流就默契地挽手离开,还有即使他在旁边的时候也来搭讪赵冉的男生,他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可好似这些在这个世界里如此平常,平常的好像他们的生活就应该如此运转一样。

程竞吃完最后一口饭,收拾了饭盒推到了一边,他吸了下鼻子表情平静地看向对面的张一鸣,对方好似也已经看了他很久,张一鸣叹了口气,“程程,赵冉跟你不是一类人了。”

程竞嗯了声,张一鸣打量着他的表情,又添了一句,“许浸仰,可能真的不是第三者,他那种人根本不屑于做第三者。”

程竞很安静,听张一鸣跟他说起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许浸仰,他想起来什么开口打断了张一鸣,“那你当时怎么知道?”

张一鸣犹豫了下,“我……我听赵冉他舍友说的。”

程竞点了下头,没再说话,也没有对张一鸣后来说的所有话表现出任何兴趣,这事好像就这样翻篇了,他不再想去追究自己那段三年多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结束,又是为什么结束,他心里很清楚,张一鸣那句“不是一类人了”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意思。

那个圈子,生生把一个种类的人分成了完全不同的两边。

他也没有再点开过那个灰色的头像,许浸仰这个人好像就是一颗流星一般,曾经绚烂得成为他生活中的重心,后来只一瞬,就消失不见了。

程竞的一个项目要收尾了,他开始频繁地熬夜加班,等着终于有口气休息的时候又马上到了期末月,最后一科是林正监考,程竞复习得很认真,提前交了卷子回到宿舍躺了一下午一动不动,他应该好好睡一觉,好好地吃一顿大餐,好好地犒劳自己。

站在那块彩色灯牌下的时候程竞心里平静得出奇,他想着,这样也算犒劳自己了吧。

他在吧台点了杯酒,站在小庭院里慢悠悠地喝着,他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偷摸摸地打量着别人,程竞一杯酒没喝完就有人过来搭讪,看起来好似也是学生,留着乖乖的学生头,白白净净的,程竞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酒精上头还需要一段时间,程竞坐在花坛边吹了会儿风,看着门口买入场票的人越来越多,他起身又去吧台要了杯酒,这一杯下去他的脑袋就开始混沌了起来。

二楼的舞池已经挤满了人,程竞这次仍旧是觉得这样的重鼓点震得他他太阳穴直跳着疼,但他还是被人群挤到了舞池中间,有人伸手搂住了他腰,程竞并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模样,他晃着脑袋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了那双手,他继续跳着,然后跟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生接了吻。

许浸仰喝了杯酒,跟朋友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出去抽根烟,他从三楼的侧门出去,跟一个熟人站在楼外面的铁梯上慢悠悠地抽烟,烟抽了一半对方伸手戳了戳他示意他看身后,他回过头就看了坐在台阶上的人。

他挑了下眉,准备转过身装作没看家,他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打算做一个陌生人的知心哥哥。

程竞脑袋埋在腿间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酒精让他本来就已经过度运转的脑子更迟钝了些,他感觉着有人敲了下他脑袋,抬起头的时候男人正一手夹着烟跟别人说话,“你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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