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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爱死亡责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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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燃和廖辽通话又过了很多天,一直风平浪静。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楚燃在一个午后,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楚燃在给阳台的花浇水,这不是他养的花,是上一位匆匆忙忙离开的租客留下的。

楚燃原本该这样平静,满足的又度过一个下午,直到他收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里没写任何东西,只是一份星际报纸的剪裁。

上面大肆渲染了一位将军的雄主雌父病危的消息。

那位将军,是廖辽。

楚燃的手都僵持住了,他未曾想过,那位自己深深怨恨过,在自己心里是如此虚荣的雌父,有一天会登报讣告,病危生命将尽。

楚燃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踏上了回萨克萨拉塔的路途。

那是他回到雌父身边后,长大的故乡。

楚燃只带了一个背包,背着自己的录像机和包里收到的那幅报纸的剪裁。

他没有选择星际航程,而是坐了老旧的火车,火车开去有咯隆隆的响声。

楚燃将头倚靠在车窗,他看着车外的一片花海,那是他小时候和雌父坐过无数次火车上,看过的无数次风景。

楚燃的童年被分割为两半,一半是和雄父呆一块时,有甜甜的草莓酱味,夜晚会有小熊故事和数不清的巧妙人类童话。

另一半,是雄父去世后,被雌父带回萨克萨拉塔的日子。

虽然没了草莓酱,雌父对他也颇为冷淡,可是那时候雌父对楚燃也不能算太坏,他在萨克萨拉塔总是清晨和雌父一起坐着这样汀玲作响的火车,去另一个城镇赶着上补习课,再在夜晚,听着咯隆隆的火车声回家。

那时候,楚燃坐在雌父身边,最爱干的事就是这样往车窗外看,总能看到这样一片花海。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楚燃一下来,就有人围上来推销自己的花。

楚燃买了一束,他买了一束康乃馨。

买了康乃馨后,楚燃独自在车站竟有些踌躇,他想,雌父会不会看到自己,会想要问问自己的近况呢?

楚燃那些波澜壮阔,胆战心惊的经历,直到最后和廖辽离婚离开,廖辽是全都压下,没有公开。但是楚燃相信,如果自己的雌父去问的话,廖辽不会隐瞒不告。

楚燃这样对雌父心灰意冷,可是内心其实还是有这样的期盼。期盼他在默默关心着自己。

可是楚燃到了家门,摁响门铃后,雌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只是问:“你买这些花干什么?浪费钱。”

楚燃默然的没有回答,他将花递到了雌父的怀里,只是轻声说:“我知道你生病了,回来探望你。”

雌父有些诧异的看了楚燃一眼,自从他和朋友合伙欺骗楚燃和廖辽结婚后,楚燃对他一直很冷漠,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轻柔的讲话了。

“你和廖辽过的怎么样?”雌父像教科书一样,问着标准的雌父应该问的问题,只是眼神冷漠,显然一点也不关心。

是真的不关心,楚燃想,他的雌父一点也不知道,也从来没想去询问过廖辽。

“还好。”楚燃只能这样回答,接着问“你的病,医生怎么说?”

雌父厌烦的摆摆手,他将那束康乃馨插入花瓶,接着坐回了楼梯口的摇椅上,往自己身上盖上了毯子。

“没事,虫哪有活一辈子的。廖辽劝我留下治疗,可是我知道这病可没得救,我不想死在医疗仓。”雌父微皱着眉,不再和楚燃说话。

而楚燃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小时候雌父就是这样,总是坐在楼梯口,那时候楼梯口没有躺椅,可是雌父还是在没有工作时候,能坐着一整天。

楚燃不再开口,他只是放下自己的东西,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杂乱不堪,很久没有人进来的模样。

楚燃打扫好了房间,再去厨房做了饭,一拉开橱柜,每个叠的整整齐齐的碗里都压着个小纸条,楚燃拿起纸条看,写着,楚涵。

楚燃将纸条放回去,他只是做好了饭,然后去了后花园,给雌父之前种的那些攀藤的花浇水。结果发现花枝上也绑着小纸条。

还是那句,楚涵。

楚燃推开门,叫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雌父,叫他吃晚饭。

而雌父被叫醒后,仰着头,楞楞的看了楚燃很久,他伸出手,抚摸着楚燃的脸。

“吃饭了,雌父,吃完再睡吧。”楚燃这样说,而雌父有点缓慢的点点头。

吃晚饭时候,雌父突然抬头,他看着楚燃,凝视了楚燃很久,说:“你和你雄父很像。你们脾气,性格,都一模一样。样子也长的很像。”

“你不要可怜我,你这样回来照顾我。可是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一个好雌父,我多么关心你,事实上,我一点也不关心你。”

雌父看着楚燃,他冷漠的嘴角抿起,有些弧度,他对楚燃说:“我不仅不爱你,我还讨厌你,楚燃。”

楚燃也放下碗筷,他回望着雌父,然后说:“雌父,并不是我夺走了雄父,而且雄父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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