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想吃什么(2 / 3)
束了思想斗争。
“往左边走有个学校,祁哥半个小时前还在那儿做住校学生的疏散工作,之后没有新的任务安排,人应该没走。”祝小可低声说完,就转身快步上车,之后再没有回头,但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徐轻羽笨拙地往那个学校小跑而去。学校里的人员已经全部被撤离,原本应该有朗朗书声欢声笑语的校园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冷清又寂静,徐轻羽不敢出声喊祁连的名字,顺着雪地里被踏出的路寻找,终于在教学楼的最后方发现几串新鲜的脚印。
他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踩在前人留下的足迹上,越走近,体育馆里闷沉的回音就越清晰。他沿着外墙挪到门口,探出半个头往内窥探。
那里面空间很大,屋顶又高又阔,垂下不少白炽灯,但只亮了一盏。白光形成的三角锥里,近十余名男子围成一个小圈单方面殴打中间的那一个,被打的人没有发出声音,但当看清那人粘着血迹的脸,那些被回音放大的拳脚交加声全都撞在徐轻羽心里。
他不知道祁连为什么不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尝试着站起来,那个刀疤脸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使他被迫脸颊碰地难以起身。刀疤脸对此刻狼狈的祁连很是满意,畅然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那声音在体育馆里此起彼伏,阴森又诡异。刀疤脸最大声也最用力,笑到最后都咳嗽了,脚往下移,碾在祁连腰上,腰侧的枪袋没扣上,里面空空如也。
“祁警官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不带枪也不还手,怎么着,瞧不起我们这些发小,啊?”那人自说自话,脚底用力,祁连双手握拳,显然是在忍耐。他嘴角有血迹,说话声音沙哑,徐轻羽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问刀疤脸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刀疤脸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又仰面大笑到咳嗽,他说不可能放下,怎么可能放下,那几个从小一块儿掏鸟窝偷鸡蛋的朋友都是跟祁连走的,说是去警校,却整整八年杳无音讯。八年后只有祁连一个人回来,一问三不知,兄弟家人想给他们收尸都找不到地方,他们能放下,苦苦等了八年的亲生父母又该如何放下?!
刀疤脸没再问祁连那些人的下落,不是不重要,而是看祁连这态度脸色,依旧不会说出来。祁连双手撑地,踉踉跄跄站起身,正好站在白炽灯的正中间。灯光在他的五官上投下的阴影棱角分明遮盖了血迹,使得整张脸立体得不像活生生的人而是希腊雕塑里的神。神问众生如何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众生上前控诉神,说要神死,才能祭奠那些亡魂。
神对众生没有私心,答应交出自己的性命,徐轻羽都看痴了,直到刀片反射的亮光将他从幻相中拽回来。在刀尖指向祁连胸口的同一瞬,他从怀里掏出那把手枪,移步到门前往内开了一枪,大声呵斥:“都别动!”
体育馆里的人全都站立不动,一脸吃惊,徐轻羽也感到错愕,不相信刚才那一声是自己喊的。打破沉默的是倒地的祁连,刀还是刺进了他的身体,但被枪声影响扎歪至右肩,很快,鲜血就染上最外层的衣服,徐轻羽加快上前的步伐,整个人进入光晕。
他有枪在手,方才的训斥又中气十足极具威慑力,还真有几个人缓缓双手抱头不敢乱动,只有刀疤脸在看清来者是谁后又开始笑,比之前都还要癫狂,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淌,瘫坐到地上。
“这不是……你怎么……”他笑到说不完整话,看向祁连,又用手指着徐轻羽,“你是婊子,他是警察……一个婊子,一个警察……”
“不许说话!”徐轻羽离祁连只有几步之遥,身边都是穷途恶棍,他们没有出路,没有退路,也就不怕一条死路。好在他有枪,指使那些人背对着蹲到墙角,他们不乐意,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照做。不是没人怀疑徐轻羽根本不会用枪,但徐轻羽敢开枪,子弹正好击中他们头顶的砖块,让他们不敢再转身。他这才把枪放下,两只手臂都在发抖,直接跪在了祁连身边。祁连艰难地抬起左手去擦他满脸的泪,手指划过,弄巧成拙地把血迹蹭上去不少。徐轻羽顾不得擦脸,哆嗦着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摁在祁连被血浸透的肩上,没了肥大绒服的遮盖,祁连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膝盖不住地打颤,像是这辈子的勇气都上一刻耗尽。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祁连嘴唇发白,说话也没力气。徐轻羽竭力让自己心绪平静,但他止不住牙颤,只能摇头,拼命地摇头,眼泪越涌越汹。祁连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手上脏,就不摸他头发了,但徐轻羽见他缩了缩手指,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掌心往自己脑袋上摁,不管不顾地把他的血尽可能多的留在自己身上。
随后他把祁连扶起,搭着他没受伤的左手往外走。祁连一直低头看他,单薄的少年还在发抖,每一步都很虚,但就是没倒下。两人就快走到门口,刀疤脸咬牙切齿又柳暗花明,发现脚边那颗弹壳是空的。
他们来自蚂蚁窝,无牵无挂,枪里剩下的子弹就是真的他们也赌是空包弹,叫住祁连,缓缓朝两人走过去。知道逃不了后徐轻羽突然就不抖了,连呼吸和心跳都倏地平复,两人的目光一对上,不用言语,祁连就明白了,徐轻羽只想和自己待在一起,不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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