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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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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父对蛇说:

“你既做了这事,就必受咒诅,比一切的牲畜野兽更甚。”

蛇在烈火之中皮开肉绽,黑色的鳞片渗出灰色的液体,它吐出猩红的信子,发出痛苦嘶哑的呻吟,依旧无动于衷。

“你害怕吗,我父?你害怕他拥有智慧后拥有无尽的生命,编造借口将他赶离乐园。……这种连引诱也无法识破的愚痴之土竟然要凌驾于智慧之火之上,何等可笑。”

吉普莉尔收拢羽翼,羽毛拂过干净的地面,随着天使的动作微微摇晃,轻盈地落在宫殿的露台上。停在栏杆上的长尾鹩鹛发出娇俏的叫声,扑闪着翅膀飞到生命天使的面前,像是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挤进天使为它平展的手心撒娇。

“叽叽、叽!”

灰蓝色的小毛球在吉普莉尔手上一拱一拱,抖着翅膀,看起来极为不安。

吉普莉尔捧着莺雀,安慰地抚摸它光滑的背部,轻柔地问:“是姐姐来了吗?”

虽然没有具体说出是哪个名字,小鸟却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弱弱地叫了两声,拍着翅膀飞到吉普莉尔的颈窝蜷起,害怕地用翅膀挡住自己的头。

吉普莉尔担忧地看向被窗帘严密遮住的寝室,平日并不会拉上的布帘遮住了琉璃门后的景象。即使这座宫殿本来就属于她,她也没有贸然去惊扰占据她住所的存在。

将小毛团放到一旁的雪蓝花上,看它拍拍翅膀躲进花丛中,她才屈起指节轻敲剔透的琉璃门:“赛弥尔姐姐?”

寝室内没有回应,吉普莉尔按住扶手,轻快地说:“我进来了哦?”

她拉开门,撩起一点布帘,透过稀薄的月光只能看到室内一片昏暗的颜色。

手指触碰无形的结界,空气中泛起水波一样的涟漪,将吉普莉尔的手指容纳了进去。吉普莉尔知道这是赛弥尔允许了她入侵领地的信号,拎起长长的裙摆,如同一只敏捷的猫,轻巧地跳进房内。

房间里还是吉普莉尔清晨离去时的那样,每样物品都好好摆放在原地,连毛绒绒的地毯也没有被谁踩踏过的痕迹。只是室内的水分子密集到有一种暴雨将至的阴沉潮湿。吉普莉尔有些疑惑,走进了几步,弯腰拾起自己搁在地上的卷轴,环顾四周:“姐姐?”

一片安静。

突然,有什么冰凉的、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滑触感的长条状物缠住了她的脚腕。吉普莉尔身形凝滞了一瞬,将自己的裙摆提过小腿,看见了一条闪着奇妙光彩的黑蛇。

蛇的身体很细,只有吉普莉尔的手指那么细,缠绕在她纤瘦的脚腕,慢慢绕圈蔓延至小腿,像是精巧的脚镯,衬着白瓷一样的细腻莹润的肤色十分好看。它在吉普莉尔的注视下逐渐变粗,蛇尾垂到地毯上,最后变得有成年男性天使手腕一般的粗细。

吉普莉尔外袍是装饰了许多花样蕾丝薄纱的庄重礼服,内里穿着两边开叉的长裙,用长着风铃草花苞的纤巧枝蔓别住腰身,一圈一圈缠在裙子上,十分的纯洁美丽。蛇顺着吉普莉尔撩起的裙摆向上爬,头部毫不在意地掀开遮住大腿的织物,代替风铃草腰带缠住了吉普莉尔的腰。

像是一株被蛇束缚住的纤弱百合,看起来脆弱又惹人揪心怜爱。

冰凉的蛇身在温热的皮肤上游走,吉普莉尔抱着卷轴,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放在腰间的蛇身上,歪了歪头:“姐姐,是你吗?”

她抚摸着蛇光滑的身体,脸颊、耳根与脖颈的连接处被蛇头缓慢地厮磨。蛇绕过她的后脑,身体贴着她的颈子,挤压着她的胸乳,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耳后。

搔到痒处,吉普莉尔眯着眼睛缩了缩肩膀,小声的笑出声。

蛇沿着她的肩膀继续向上移动,仰起头,将百合花冠中插进去的红蔷薇衔了出来,它叼着蔷薇,俯下身体,将艳丽的红色花朵放进了吉普莉尔的手中。黑色的蛇信像是不小心一样轻飘飘舔过吉普莉尔柔软的手心,一触即分。

吉普莉尔看着手中正是最娇艳时刻盛放的蔷薇,低下头用柔软的脸颊像猫咪一样蹭了蹭蛇的头部:“这是奥诺尔姐姐送给我的,嗯……”她好像在思索用什么词语概括,歪着头,靠着蛇,“占卜玩具?”

蛇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嘲笑这种幼稚的娱乐。

奥诺尔是守护爱与欲的天使,占卜内容一定与感情脱不了干系。拿着一朵花做花瓣占卜,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运气,听起来就很傻。

吉普莉尔倒是兴味盎然,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在花瓣占卜上,而是蛇的态度:“姐姐,”她一条腿被蛇缠着,一条胳膊抱着卷轴,摇摇摆摆地朝书架走去,像只小企鹅,“你嫉妒了吗?”

黑蛇缠在她大腿上的身体蓦然收紧,吉普莉尔转过头看了一眼趴在脑袋边上的蛇,蓝汪汪的眼睛对上微微泛着金色的竖瞳,满眼写尽了无辜:“真的嫉妒了吗?”

吉普莉尔此时的样子就像一只恶作剧之后乖巧蹲在沙发上舔爪子的小狐狸,只有翘翘的耳朵和摇晃的尾巴故意展露了她的得意。纯白的花冠戴在她银白色的发上,绿色的枝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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