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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听到了杨一围没对相睿说出口的表白,和脑海里他的母亲对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重合。
「真恶心…」苏哲的嗓子里挤出三个字。
短短四个字,成了一切的开端。
那个夏天,正在闹离婚的父母都没有注意到苏哲的改变。
离婚是他的母亲提出来的,父亲苦苦哀求。那是深夜,他本应该睡着的,可偏偏让他突然醒来,恰好从门缝中看到父亲跪在地上求母亲不要离婚,母亲拒绝很干脆,毫无回转的余地。
这幅画面从暑假来,已经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偏偏这次像是积累后的爆发,父亲从地上缓缓站起,踉跄走到窗边,行尸走肉般。
父亲跳下去那瞬间,母亲在沙发上没有动,接着窒息一样大口吞咽着空气,像个哮喘发作的病人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颤抖着不敢去窗口看…
这个梦太真实了,他需要醒过来。躺回床上,刚合眼,楼下传来尖叫声,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敲门声响起。
他从此堕进这个噩梦,再也无法醒来。而她的母亲如同刑满释放,脸上竟然有从未有过的轻松,那种释然将他的内心熬出浓稠的黑汁。
直到他在学校看到杨一围,翻滚了许久的恨意有了倾泻的出口。
他在杨一围的学校散播他做小三的传言,杨一围成了众矢之的。起初,这慰藉了他,让他好眠了几天,没有再梦到他的父亲从楼上跳下去的画面。可渐渐的,他并不能满足这种孤立的方式,杨一围看起来已经不在意自己在学校里的状况。
在陈冰生日当天偶遇,他从杨一围的眼里又看到了那令人恶心的光…点燃了已经蠢蠢欲动的恶意。
他把杨一围推进无人的小巷子。他听别人说,他的父亲腿都摔烂了,内脏从破裂的肚子里流了出来,撒了一地。于是他打断了杨一围的腿和肋骨,看杨一围从在地上流血挣扎,想象他父亲濒死的样子。
他在杨一围身上发泄他无法实现的想象,即使他被程毅还以颜色,但他还是无法停止。
他名义上的哥哥被派去摆平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杨一围没有去告他。他并不在乎杨一围会不会告他,但他不能忍受杨一围可怜他。杨一围不告他的这个举动,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偏执地认为杨一围在可怜他。
实际上,杨一围不过是认命罢了,复健耗费了他所有的所有,已经没有多余可以分给苏哲了。
被警告后的苏哲似乎又正常了起来,不再找杨一围的麻烦,可流言还未停止,相近的两所大学竟有不少人关注起消失的杨一围,于是在他康复回来后,竟比之前更受关注。
吕逸文就在这时注意到了杨一围。最初有个白白净净的Beta追求杨一围,没几天就放弃了,听说杨一围不喜欢他,于是找人将那个Beta打了一顿。吕逸文不是个八卦的人,可觉得杨一围十分有趣,看不出来他能为了劝退追求者而雇打手。第二个追求者也有同样的经历,这让吕逸文想一探究竟。
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omega,真能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追求起杨一围。
杨一围短短的几月里三次被人追求,最后都无疾而终,被程毅调侃,「桃花旺盛啊,就是凋谢得快了些,也不知道这个能坚持多久。」
「我已经拒绝他了。」
「试试呗,不会是你还喜欢相睿吧。」
杨一围没有否认,之前的两位也都被他拒绝过,但都秉着追人要有追人的态度,在拒绝后还是会给杨一围带早饭之类的。
吕逸文被拒绝后,却说「那就不追了,我们交个朋友吧。」之后的邀约也如同他说的那样,在朋友的范畴。
「今天学校有科研展览,有兴趣来看看吗?」
「无人陪我去看电影,你有空么?」
「能帮个忙吗?」
帮忙的请求杨一围答应的最多,吕逸文在杨一围帮完忙后请他吃饭作为感谢,后续将结果反馈给杨一围,一来二去,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吕逸文说交朋友,不过是以退为进,干的还是追求的事情,他的本意只想看看杨一围是不是真的会打他,可没想到,他被杨一围俘虏了。
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杨一围的身上,发现他很容易受到惊吓,尤其是暴力场面,连电影画面都不能直视,电影的声响过大,杨一围就会捂住蓬勃跳动的心脏。
对于自己的异样,杨一围跟他解释是「被人打过,所以留下了阴影,有在做心里疏导。」吕逸文肯定杨一围并不会做出殴打追求者的事情。「你知道那两个追求的人被打了吗?」
杨一围摇头,「被人打?为什么?严不严重?」
吕逸文没有告诉他,不知道更好,免得徒增烦恼。「不严重,男生打架多正常的事情。」之后两人越走越近,吕逸文的朋友问「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为什么不会呢?」
吕逸文大方承认,也为他招来横祸。
那天下着小雨,从科技馆出来面面相觑,都没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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