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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睿将陈冰塞进后排,自己跟陈伯坐在前面。

「杨老师呢?」陈伯没有见到杨一围,问相睿。

相睿说「他跟朋友走了,先送陈冰回家。」

陈伯满眼的不赞同,没再多问,将车驶出酒店。

陈冰收起装出来的醉态,坐直身子「对不起。」

「这话你应该跟杨一围说。」相睿语气不好。他一眼就看出陈冰在装醉。

陈冰得罪不起那两个alpha,周围没有相识的人能带他走,看到前面的杨一围,希望杨一围能看懂他的求助,倒向杨一围的时候,没想到杨一围会撑不住,明明看起来还算强壮的体魄,居然比想象中的脆弱。

「谢谢。」陈冰摸着手掌上擦破的地方,伤口里镶嵌着黑色的沙粒。

「这话你也应该跟杨一围说。」

陈冰一时间被堵了两次,还是被相睿,酒精麻痹了神经,情绪脆弱得一击即碎,闭上眼睛,鼻头泛红。

相睿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 以后不要跟这些人来往了。」

陈冰抽抽鼻子,「我也不想,在国外,我是舞蹈家艺术家,回国后,呵,我就是个戏子。」没有舞团,没有人脉,没有资源。

「找苏哲,他会帮你的。」手机在相睿手中亮了又灭,没有苏哲的消息,「有需要可以找我的秘书,她能帮你解决。」

陈冰的呼吸抖动,眼角挂上了泪珠。

天边被雷电劈出惨白,一场暴雨就伴着缓慢而来的雷声倾倒下来。

杨一围告别了吕逸文,去药店买药的功夫,出来就被暴雨困住,直接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包烟。老板见杨一围脸上腿上的伤,问「你这是怎么?」

「摔了一跤,脸着地了。」杨一围当个笑话讲给老板听。

「没带伞么?」

「谁能想到突然下雨了呢。」

杨一围接过烟和打火机,站在门外,没有其他人就肆无忌惮地点了烟。

整个城市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闷响的雷声,雨水敲打的声响,烟雾没来得及飘远就被砸的支离破碎。

高中时,杨一围就学会了抽烟,味道实在不佳,便再也没有抽过,直到大学最焦虑的时候会抽两口缓解情绪。

腿有些累了,杨一围蹲下,两只夹着细长的烟尾送进嘴里,收紧双颊将尼古丁吸进肺里,缓缓吐出来。

他幻想着,相睿甩开趴在他身上的陈冰,将他一把抱起,离开那个让他狼狈的地方,能够对陈冰是做空气。被自己的幻想逗乐后,又点上一支,像是卖火柴的小姑娘,点燃火柴在火光中看到了幻象,相睿把他放在车上,吹吹伤口,说着「吹吹就不痛了。」膝盖上湿濡的触感,相睿舔着伤口,那里又痛又麻,脚腕被大手扣住暗暗较劲。

房檐出落下颗水珠,将杨一围砸清醒。老板递给他一个小凳子,安稳坐上抹去脸上的水珠,被整齐梳好的头发散落得不成样子。

明明是自己让相睿送陈冰回去,却在这里瞎想象。

他从来没有拥有相睿的实感,就像他对吕逸文说的,大约只有相睿是苏哲不会伤害的,所以才会在相睿说结婚的时候一口答应。

慢慢地就变得贪心起来,时时幻想相睿明目张胆深情款款爱他,说来也只是幻想。

对于看过相睿喜欢一个人的样子,谁能不向往呢,更何况相睿可是他的白月光。

当现实与幻想差距太大的时候,他在这段关系中手足无措,相睿却游刃有余毫无束缚。

果然,有无经验很重要。没有了疼痛的支撑,他已经开始认为刚刚的自己太不理智了,相睿会不会对他刚刚的态度生气。

暴雨还在下,杨一围已经坐在椅子上抽了第三根烟了。

绵柔的气体变成钝刀划拉着嗓子,杨一围清清嗓子,已干到发痛。宴会结束就已经很晚了,杨一围在便利店门口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温度骤降让杨一围打了个寒颤。

杨一围不想买伞,距家门口就一两百米的距离,更何况家里已经有好几把伞了,将熄灭的烟头攥进手里,直接冲进了雨中,只走两步就被淋透,将烟头送进路边垃圾桶,直奔小区。

终于进了楼道,衣服紧贴在身上,杨一围拽了拽,走到家门口,恍然发现自己没带销钥匙,这件衣服勉强放个手机不会变形,一串钥匙没办法装在身上,放在了相睿的车上。

杨一围踮起脚在门框上摸索,这是他经历了几次忘记带钥匙或者钥匙丢了之后放上去的。以备不时之需,已经放了两年了,今天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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