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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水月又一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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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妙虚真人,这法宝可有什么说法?”

拦住大慧佛主去路的,自然正是楼清屏,他摸了摸身上衣服,嘿嘿一笑:“也没什么说法,不过是我徒步走过神州三十四省,做了百件好事,各讨要了一块布头,缝得一件百衲道袍罢了。”

“百件好事,皆是爱恨是非,遍走神州,具是悲欢离合,难怪我看不破,走不出,不证佛陀之境,谁能堪破这烟火人间,万丈红尘呢?好一件万丈红尘百衲衣,老喇嘛受教了。”大慧佛主双手合十,不再多言,拔身而起,化作一道金光,转向北方再度飞去。

楼清屏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也并不阻拦。

他这件百衲衣,寻了百件不同的好事,有为人复仇,有拆解情债,有赡养老人,有帮扶穷困,可谓尽得人间百味,每成一件,只索要家中布头一块儿,虽然材料不难,炼成的步骤却极难,炼成之后,威力也是极大,参不破这红尘人间,就脱不出这百衲道袍,所以大慧佛主当机立断,转身就走了。

这时候,大慧佛主已经隐隐猜到了商秋长的布置,心中担忧更甚,往北飞去,便要深入华国内地。但是没有飞出多久,便见苍茫草原上,坐着一位白袍僧人,面如满月,端坐在一棵菩提树下,双手合十。

大慧佛主缓缓降下遁光,默然许久,才开口说道:“看来慈悲禅师也想要老喇嘛的命,你不是封号慈悲吗,不如你放我过去,我愿意认罪认罚,从此不问世事。”

“前后都是岸,哪有生与死?往来皆是路,何论罪与罚?”昙心缓缓张开双眼,一双眼明亮如星,似乎直看透到大慧佛主心中去。

随着他话语,身后菩提树亭亭如盖,随着风声,叶片飒飒碎响,大慧佛主心中浮躁焦灼,都淡了几分。

“既然不论生死,不论罪罚,为何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大慧佛主急切逼问道。

昙心一声叹息,缓缓张开双手,食指一划,画出一个圆形,中间水波微荡,随后静寂,如同一面明镜般,立在大慧佛主面前。

大慧佛主往里一看,只见镜子之中,是一位相貌年轻,颇有福相的年轻喇嘛,脸上带着慈悲笑容,正手挽念珠,口中轻轻念诵着经文。

这年轻喇嘛,正是刚刚举行坐床仪式,成为十四世大慧佛主的他。

他愣愣看着,却见这面干干净净的清澈圆镜,渐渐生出灰尘脏污,里面僧人的面貌,怎么也看不真切,他急切地挥手去擦,却看到镜子里面,只有他现在苍老的容颜,而那双曾经温润慈悲的双眼,已满是利欲熏心的污浊,便是那一抹精光,也尽是算来算去的精明。

“哈哈哈!”大慧佛主大笑三声,纵起金光,转身便往西方飞去。

他已明知今天难以逃脱,偏要往西面看看,来拦阻他的还有谁。

到了西面,见到那一道冲霄的精气长虹,大慧佛主身躯一震,缓缓落下,自小山坡上,缓步往上而去。

在这小山坡顶,站着一位和他穿着相似袈裟,同样袒露一臂,只是肌肤细嫩得多的年轻人。

等到大慧佛主爬上山坡,那年轻人缓缓转过身来,憨厚的面容带着微笑,还轻轻扶了扶戴着的黑框眼镜。

“连你也要来阻我么。”大慧佛主脸色复杂。

“自释迦世尊2500年诞辰时,身毒都城一别至今,我们已有七十年未见了吧?”身着僧袍的,正是藏域密宗如今唯一的至尊上师,大智禅主。

“哼,还真以为化虹转世,就能将前世因果算到今生吗,在我面前,你作什么腔调?”大慧佛主怒声喝道。

大智禅主微微一笑:“师兄,前世因,前世果,因果不相循,缘尽不复生,你我累世互为师徒,因果之深,实在不忍见你再执迷不悟了。”

“哦,这么说,你是准备向上面求情,放我一条生路了?”大慧佛主捏紧了手中念珠。

大智禅主摇头叹息:“师兄,你还没明白吗,灵气复苏,乃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天地翻覆,杀机四起,龙蛇起陆,劫数难逃,自然有人要应这杀劫,消弭天地劫数,而这杀劫,今日便自你而始,你若应劫,才能为我藏域诸多法脉,换来一线生机。”

他双手合十,叹息道:“师兄,回头吧!”

这一声叹息并不很大,落到大慧佛主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他那已被焦灼烦恼覆盖的心神,此时忽然澄净起来,身后隐隐显出大日如来法相,散发出无量光明,金身法相缓缓张开双眼,此时忽然洞彻到了一丝未来天机。

“原来如此……修行多年,我竟还是落你一步,着实可悲啊。”大慧佛主捏紧了手里的念珠,往大智禅主身后看去,越过大智禅主,他便能回返藏域,回返他自从离去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

“可为何非要我来应劫,我这就认错,主动回国,诚心改悔,还不行吗?”大慧佛主不甘心地道,随即,他眼露恨色,“还是说,你忌惮我的身份,怕我回去威胁到你的地位?”

大智禅主微微蹙眉:“师兄,你真的要执迷不悟么?”

此时大慧佛主已经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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