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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帝虽出手极快，楚既明也并非毫无准备，在对方溢出杀意那一刻，他迅速提剑格挡。

却没料到眼前人看似杀气四溢，实则内里虚弱，手上力道薄得很，竟不堪受这一击，被他震得直往后退，脚跟绊到床下脚蹬，更是身体后仰，直跌坐到身后床上，一时动都动不了。

刚刚楚既明一进来，两人便交起手，根本无暇注意别的，直到这会儿，借着昏暗灯光，楚既明这才看见了对方腹部鼓起，滚圆如月，竟像是怀了个胖娃娃一般。

楚既明都看呆了，一时竟忘了彼此身份立场，不敢置信地脱口问道：“你这肚子怎么回事！？”

却是无人应他。

敬帝是仰面倒在了床上，又狼狈又动弹不得。

锦云见他跌倒，更是紧张万分，急急走到他身边，努力想要扶起他，还一气儿不停地问：“陛下，你还好吗，起得来吗，有没有伤到，肚子痛不痛？”

在锦云的支持下，敬帝终于困难地坐起身来，因为这横遭的一场意外，肚皮里的小东西好像也受到了惊吓，不安分地闹腾起来，敬帝也顾不上那个人还在场，去想自己在那人眼中又是如何不堪的模样了，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肚子，低声地安慰：“乖……没事，乖一点，别乱动……”

他脸上浮了层细汗，分明是有些痛楚的神色，偏偏声音低柔，眉目也不自觉地放低，竟似对肚子里的东西极温柔呵护一般。

楚既明还从未见过眼前这人温柔小意的模样，一时竟没觉出对方看起来有多怪异，只是大为震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场面，又觉得自己怕是疯了。

“你，你……肚皮里是什么东西？！”

敬帝手心贴住腹部，垂着头，不答。

见敬帝如此，锦云也不敢冒然多嘴。

楚既明眉毛抽搐一下，仿佛极难置信，却又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你，你不会怀孕了吧！？”

敬帝双肩轻微地一颤，头似垂得更低了。

连锦云也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楚既明好似被雷劈中，一下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殿外久等不到里面动静的赵柝等人，已经忍不住要冲进来。

被楚既明厉声喝止住：“滚出去！”

他又回过头去看敬帝，神色十分复杂，一时好像也难说是惊异还是别的什么，他像是喃喃自语，道：“……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怀孕。”

说着，却又自顾点了点头，道：“也是，你那样的一副身体……”

眼珠子倒是一刻不错地盯着敬帝，从他的脸，落到他的肚子，再如此反复。

楚既明长吸了口气，蓦地出声，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敬帝自然是不理他。

楚既明顿了顿，又问：“总不可能……是我的吧？”

他嘴上说是不可能，神色却怪异，又很有些别扭，倒好像是小孩面对心仪的玩具，不愿意太表现出来急切，非要扭捏作态地矜持一番，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敬帝自然是不会注意到他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事实上，光是克服此刻巨大的愤怒和耻辱感，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精力了。

他也压根儿不想去想，如果楚既明知道自己肚皮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会有什么反应。

他咬紧牙齿，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