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茶烟消磨永昼收藏心上名花(1 / 3)
次日瑞香自然而然是起晚了。他入宫后待下宽和,请安时常五日一次,甚或一旬一次,时间也从来不算太早,自己也多出许多休养生息的时间。皇后尊严,对他来说不在于此,何况皇帝在他这里的时候不少,早晨起不来才是常态。
不过湖上无事,皇帝一早醒来,看了他片刻又睡了,倒是难得赖床。瑞香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见丈夫还在床帏之中,也就不管到底是什么时辰,两人就这样轮流交替醒来又睡去,直到日近中午这才慢吞吞起身。
瑞香病愈后被百般哄骗逼迫,骑马打球,时间长了体质倒也好些,至少昨夜他只是难以承受,到底还是受住了,起身后只是浑身无力,其他地方倒也还好。他懒洋洋地抱着被子打哈欠,又慢吞吞放开被子,转身朝外,任由皇帝从帐幔外面勾进来新衣往自己身上套,神情呆滞又懵懂,好一阵子才逐渐眨眼,自己系上中衣,走出床帐,由宫人服侍穿上外衣。
皇帝也随之出来,他倒是精神奕奕,只是神态慵懒,二人始终不曾说一句话,就和睦自然地到了摆好膳食的席前。瑞香拢了拢轻薄绸帔子,看着宫人要上来布膳便摆一摆手,示意退下。
帝后日常相处,与民间夫妻一般亲厚随意,宫人也是见惯了的,因此立刻就退下了。瑞香自己执箸用膳,起先还不觉得,胃口渐开,迅速又不失仪态地先吃了个半饱,这才软绵绵开口:“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去游湖么?我不想去了。”
他虽然耐力好一些,但终究比不上戎马数年,武力超群的丈夫,勉强应承已经很够,又怎么可能第二天就精神奕奕没事人一样出去游湖?吃饱了他只想躺着坐着懒着。
皇帝看他一眼,难得有几分得意,伸手喂他一块甜糕:“本就是由你高兴,不想去就不去吧,你也可以歇一歇。”
瑞香见他这么好说话,又如此神色,哪能不明白这是男人那旺盛的自豪,把人弄得差点起不来床,就这么值得骄傲吗?
不过,他也不能说在丈夫失态,反复索取到极限仍然不满足,花样百出地折腾自己的时候他不得意,所以彼此彼此,也就什么都没说。
用过膳,瑞香还是被拉了起来,到外面散步。故地重游,大白天看见昨夜抵死纠缠的地方,瑞香不由脚步快了几分,和丈夫上了楼阁煮茶赏景。
此处楼台不小,是好几个水榭彼此以竹桥连接转折,各有其用。左侧做临时的书房,右侧则放置各种用具衣物器皿备用,瑞香便被领到楼上,从空中廊桥过后面观赏湖景。日到正午,湖面上金光灿烂,荷叶荷花亭亭,接天弥地,后面却是阴凉清爽的,楼台上水气微微,有菱藻香,九曲回廊,构造也是精巧。瑞香和皇帝一同坐在廊上,往湖上看。
宫人在一旁烹茶,瑞香则斜斜坐在丈夫身边,终究不舍得大好时光昏昏欲睡,且刚才一路走来,也是不得不清醒了,便叫宫人把那张没写完的香方拿过来斟酌,器具也一同拿来,就在眼前尝试。
素手调香,本就极美,何况瑞香颇有章法,于此道造诣很深,不只是好看而已。皇帝见他井井有条吩咐宫人,也不来打扰,在一旁翻开卷轴,摊在膝上静静欣赏。
瑞香倒是好奇他在看什么,趁空拿起来扫了一眼,见是一本文笔清丽,所涉地域极多的游记,自己也没有看过的,倒是吃惊:“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虽然皇帝平日里和他说话,天南地北,几乎都能接的上,但登基后事务繁多,又一向热爱朝政,瑞香早习惯了他在自己这里处理政务,见是一本似乎挺有趣的游记,反而觉得奇怪。
皇帝顺手把他一拉,正好掉进自己怀里,瑞香也不反抗,被他揽住肩膀,就听他解释:“说好了要抛开政务陪你几天,我又怎么会说话不算话?你要是想看,就一起来看。”
以前瑞香倒是经常在他怀里看书,各做各的,他看自己的书,皇帝也看自己的奏章,书信,密报,并头读书之事却是不多,此时也就心动。而那香料已经上锅蒸着,一时半刻是制不好的,于是便靠了过来,和皇帝一同看起这卷轴。
皇帝曾出镇在外,自然见识广博,而瑞香入宫前也曾往来长安洛阳和外祖家,骑马乘车坐船都不少,些许世情还是见过的,二人看书自然不可能静默,时不时絮絮低语,论述见闻,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看着看着,书上的字就花了,模模糊糊看不分明,瑞香向来无法抵抗睡意,也无心抵抗,便慢慢伏在丈夫膝上,昏昏欲睡,只是还想挣扎着陪他。皇帝盖住了他的眼睛,柔声道:“想睡就睡吧,我就在这儿陪你。”
眼前灿烂日光被手掌尽数盖住,瑞香陷入熟悉的黑暗,彻底失去了后来的记忆,就这样干脆地睡着了。
其实他虽然顺利起身,但到底还是疲惫,本来这时候也该睡了。皇帝也是知道的,只是用膳太晚,照平日习惯午睡怕积食,就故意把他拉出来,走了一段路,又看了一会书,再睡就无虞了。
瑞香醒来时,头脑一片安逸放松,身上疲软微痛肿胀的感觉也终于淡去,抬眼一看,就发现自己还睡在廊下,只是枕着丈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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