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凌波听她哼唧,还当她是着了凉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别是受凉了吧,那个柚子虽然好吃,可是引寒的。”
&esp;&esp;她说的韩姐姐让人送来的几大篮果子,都是京中没有的品种。叶家虽然也有庄子,都是叶夫人当年的嫁妆里的,但因为如今是两个女儿管家,所以把离京远的庄子都卖了,只留了京郊的几家,让男仆人代管着。韩姐姐就没有这顾虑,她嫁妆里的庄子都远出京畿了,仍然每年雷打不动往京中送年货。果子也出色,一种贡橙,两种柚子,一种皮薄的甜极了,一种圆圆的拿来熏屋子,比佛手还香。阿措第一次吃,觉得新奇,就多吃了点。
&esp;&esp;凌波这样细心,会照顾别人,阿措更觉得心中又酸又胀,不由得把脸靠在了她手上,为自己帮不上她的忙,也为自己瞒着她的事。
&esp;&esp;她虽然年纪小,也少有这样依赖的时候,凌波敏锐,立刻就觉察了,顺势坐下来,抱着她肩膀,笑着问道:“怎么了?真不舒服?”
&esp;&esp;阿措摇摇头,把头埋在她怀里。
&esp;&esp;在杨花看来,这就是最好的坦白时机了,她了解凌波,知道要是有人瞒了她事,自己说出来还是好的,要是被她逮到,那可是天翻地覆。所以不由得朝阿措使起眼色来。
&esp;&esp;但阿措仍然没有说魏禹山的事,只是将头埋在凌波怀中,闷声问道:“二姐姐,有娘亲是什么感觉啊?”
&esp;&esp;她也是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傍着老祖父长大的。凌波心中不由得生起怜爱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怅然。
&esp;&esp;有娘亲是什么感觉呢?她也快忘了。
&esp;&esp;大概是不管去哪里,去多远,总知道她会在家里等你,不管多晚,多冷,只要她在,家里就有暖融融的火,热乎乎的汤,冬日会有温暖的被褥,夏天也会准备好冰凉的西瓜,家里的东西她都知道在哪,什么事问她都知道应对。虽然是谁都可以做的事,管家娘子也可以,姐姐也可以,但她在,总是不一样的,连家里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生病时她摸着你额头,喂你喝下并不好喝的汤,你晕晕乎乎一觉睡过去,却那样安心,因为知道醒来她就在,一直都在。
&esp;&esp;凌波收回目光,摸了摸阿措的头。
&esp;&esp;“大概是,像在熏笼上打瞌睡一样的感觉,暖洋洋,半睡半醒,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她也知道说得再好也是镜花水月,所以尽管阿措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却也不愿意多说,怕徒添阿措心中的遗憾,笑着安慰她道:“但没关系,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也是个家呀。尤其清澜,这两年越来越有‘长姐如母’的气势了,别看她去了沈家,咱们今天要是不按时睡觉,被她知道又要训我们一顿了。”
&esp;&esp;阿措也很听话的样子,乖乖躺好了,任由凌波给她掖好了被角,又去看了一下睡在外面的燕燕,逮到她把削木头的刀藏在床上,还把地上削的全是木屑,又交代了她的大丫鬟一些琐事,这才回去睡觉。
&esp;&esp;杨花忍了又忍,终于等到人都散了,才悄悄问阿措:“小姐怎么不跟二小姐坦白呀,后天就是封侯宴了,到时候沈小姐发现二小姐还不知道,一定会告诉她的。”
&esp;&esp;“放心,我自有分寸。”阿措淡淡道。
&esp;&esp;第38章 姐姐
&esp;&esp;杨花也没办法,阿措现在活脱脱是第二个凌波了,心思如海的样子像,一意孤行的样子更像,她和小柳儿都是习惯听凌波的话的,自然被克得死死的。
&esp;&esp;但阿措也像凌波,并不说谎。她说有分寸,果然就有分寸。京中规矩,年前的最后一宴山矾宴其实是虚设的,不过应个景,因为多半是和年节撞上的。所以崔景煜的兰花宴就是年前的最后一宴了,隆重自不必说,关键是主家是崔景煜,花信宴上的“状元郎”。满京的夫人小姐,没有不去的。
&esp;&esp;其实这也是好事,因为崔景煜的请柬也漫洒,京中世家,镇北军将领,都全部收到了。叶家也不例外。
&esp;&esp;凌波自然是要去的,不仅去,还对崔景煜大肆点评:“好你个崔景煜,真当选妃呢,满京城送请柬,有你哭的日子。”
&esp;&esp;她骂崔景煜其实不是为出气,要出气当面骂不好?其实是想激清澜一起去,但清澜整个就是古井无波的状态,只淡淡道:“今日我要上山礼佛,已经托了月绮照顾你们了。”
&esp;&esp;凌波还想垂死挣扎:“韩姐姐家里还有事,不好麻烦她吧?”
&esp;&esp;她话递得太明显,连清澜这种没有急智的都笑了。
&esp;&esp;“月绮向来是越在人群里心气越高,没什么不好的。”她见凌波神色掩不住的沮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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