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3)
&esp;&esp;住在这个大院里的无一例外都是大人物,贺家在最显贵的区域拥有一栋私人住宅。贺司令不常在家,平时就一个人一条狗,但家里上上下下请了十二个佣人。
&esp;&esp;侍弄花草、绿地灌溉、扫地、擦桌子、给门口的罗汉松修剪枝叶……连杜宾犬的饭食都有两个人专职负责,可以说是穷奢极侈。
&esp;&esp;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位大少爷不喜欢太安静。
&esp;&esp;因为这事,贺司令这些年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谴责作风不正。身在他这个位置,最不应该让人拿住话柄。
&esp;&esp;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个独子有亏欠,因此格外宠纵,只要不违法乱纪,什么事都由着他。
&esp;&esp;贺庭洲的车开进院子,贺司令正坐在客厅里,听人汇报他最近的日常生活。
&esp;&esp;事无巨细,连他一个月有几次夜不归宿都数得清清楚楚。
&esp;&esp;贺庭洲步伐懒散地进门,走到佣人旁边,伸手点了点她的记录本:“赵姐学会偷懒了,昨天怎么没记呢。”
&esp;&esp;赵姐哦哦两声,赶忙在昨天的日期上打个钩,接着对贺司令说:“昨晚也没回来。”
&esp;&esp;贺司令一个淡淡的眼神,她赶忙拿着自己的本走了。
&esp;&esp;贺庭洲在对面落座,长腿一搭,讽道:“什么年代了,我还有个起居郎,你怎么不把江山打下来给我做皇帝。”
&esp;&esp;警卫员连忙清了清嗓子,提醒:“慎言。慎言。”
&esp;&esp;贺郕卫身上还穿着军装,浓郁庄严的深蓝色,肩章上佩戴着金色松枝和三颗五角星,坐在那里不必开口,便是一身令人望而却步的威严。
&esp;&esp;贺庭洲那一身亦正亦邪的气质,和他就像两个极端。
&esp;&esp;贺郕卫道:“沈长远受贿的案子,我听说了,这里面水深,别人都不敢沾手,你倒是有胆魄,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行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为沈长远做了“担保”。”
&esp;&esp;他一出面,郑家想把屎盆子往沈长远头上扣,也得掂量掂量。
&esp;&esp;他说话的时候,贺庭洲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消息发出去,没回音。他转了下手机,没所谓道:“大老远回来找我算账的?”
&esp;&esp;贺郕卫沉默片刻,到底是轻拿轻放了:“难得你对别人的事解囊相助,看来沈聿这个朋友,你交得很上心。”
&esp;&esp;贺庭洲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靠到椅背上。
&esp;&esp;“你说是就是吧。”
&esp;&esp;父子俩都不是话多的人,一件轰动燕城的大事,三两句说完,就没的话题可讲。
&esp;&esp;静坐片刻,见他又看了眼手机,贺郕卫问:“最近经常在外面住?”
&esp;&esp;贺庭洲道:“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在外面住,你才该发愁吧。”
&esp;&esp;“……”
&esp;&esp;贺郕卫:“我担心你睡不好。”
&esp;&esp;“我床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贺庭洲懒不正经地,“有点边界感。”
&esp;&esp;“……”
&esp;&esp;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子,贺司令闹心得摆摆手:“行了,爱去哪去哪吧。”
&esp;&esp;“下次想见我提前预约,最近挺忙的。”贺庭洲食指勾起外套往肩上一挂,走了。
&esp;&esp;警卫员守在门外,见他这么晚还要出去,说了句:“首长只在家待一晚,您不陪陪他吗?”
&esp;&esp;“一把年纪还要人哄睡啊。”贺庭洲拉开车门,嗓音被夜色稀释得很淡,撂下一句,“自己克服一下吧,我小时候他可没哄过我。”
&esp;&esp;一来一回,快两个小时过去。
&esp;&esp;贺庭洲回到太和院,这座占地一千六百平米的别墅,在深夜中比白天显得更为空寂。
&esp;&esp;他不喜欢这种阒无人声的安静,狗听见车声跑到门口迎接他。
&esp;&esp;“人呢?”
&esp;&esp;狗摇着尾巴领着他往里面走,上了二楼,一路走进卧室。
&esp;&esp;床上躺着一道细条条的身影,黑发散落在白色床单,如流动的墨。
&esp;&esp;她睡着了。
&esp;&esp;霜序原本以为贺庭洲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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