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雪态花阴半有无（2 / 3）

。于是清清嗓子，嬉笑着说：“姑爷，姐姐，没得羞死人了！还未成婚呢，怎么能在老夫人面前这样放肆”

张君瑞也理智清醒了，却还不愿意放手，怀抱着还未成婚的娇妻，在她蓬松的乌发中呼吸了一口馥郁的女儿香，又懒懒舔了舔莺莺清秀的锁骨，像一只粘人的大型食肉动物品鉴自己的猎物一般。他的手也还捏扯着莺莺的阴蒂，把那小豆子从花唇中拉了出来把玩。

张君瑞说：“是小生孟浪了。方才正要与娘说这畜妻的规矩，小生对小姐魂牵梦绕，见到小姐就一时失了智，见责于娘”

崔老夫人听他叫娘，不禁气笑了。又看自己女儿，一身娇软无骨的样子，依靠在人家坏人任人玩弄，不禁想，果然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娘，这样的吃里扒外，再不学点礼数，那真能变成这女婿的女畜。

崔老夫人喝了口放凉的茶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女儿全心全意的看上了这个书生，客观上，她也觉得不错。但这书生现如今态度过于嚣张了，要好叫他知道，崔家到底是个什么门第。这女儿，还有女婿，都得管教管教，崔母在心里思忖道。

话说这厢，杜确房内，晚席散后，商定了兄弟与崔家的婚事，他回房就给爷爷写信，报备了张君瑞和博陵崔家二房的婚姻，说明张君瑞将入赘崔家，下一场贡试考进士科。接着让副将鲁忠国安顿五千兵马扎营适宜。

副将鲁忠国，年四十整，少时家中贫困，兄弟众多，实在揭不开锅，就毅然参军，从小兵混起，实打实的军功积累，才混到副将这一职位。谁知道上边委派个武状元，二十几岁的小儿，就凌驾在他头上了。这让一把年纪的鲁忠国实在不服气。这几年跟着杜确，倒也见识到了杜确的本事，确实不是个无能的草包，因为也捏着鼻子认了这个长官。

但这次调半万兵马，连夜急行军来普救寺，让鲁忠国格外不满。他是个直肠子，有什么都直说，当晚就来拜见杜将军，要杜将军给个说法。

杜确看着眼前这个莽汉，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这里边复杂的政治关系，这个军人可能不能理解。

这个鲁忠国，杜确是很敬重的。盖如今朝中文官武将，上层的几乎都是世家大族，寒门百姓想要做官，除非天资卓绝，否则很难出头。他能有今日，一方面是他的能力，另一方面是他爷爷的安排。杜确的家世和崔家比不了，但也不是寒门，他爷爷是目前的相国杜如晦，杜如晦如今年迈，不日就会辞官。日后他们家，就靠他来撑门户了。张君瑞是他的兄弟，几乎算是杜家的半个儿子，因此张君瑞的仕途，与他家也必然有紧密关联。若是张君瑞从前的浪荡样子，他肯定不会为了兄弟好色，就兴师动众赶来支援，但这次不一样，若能与崔家结婚姻，日后的仕途大不相同，杜家如今就是像崔家表态，以后若能成，就是姻亲关系了。

沉吟了一会儿，他还是想尽力解释解释，于是道：“你想问什么？”

鲁忠国粗声粗气的说：“杜将军为兄弟撑腰，没有圣旨，就敢调动半万人马，花费粮草数千，我老鲁想问将军，心里有没有王法？”

杜确内心冷笑，又可怜这莽汉一片忠心，不忍直言，现在这世道，谁还把那皇帝老儿当回事呢？于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离这里不远，怎么能眼看着崔家受辱呢，况且，你知道崔家是什么门第？”

鲁忠国说：“我听说是前相国的家眷，将军也是高门，杜老爷子还是如今的相国，莫非还怕了崔家不成？”

杜确说：“杜家不敢称高门，你可听过一句俗话，说是，崔家丑女不愁嫁，皇家公主嫁却愁？”

鲁忠国愕然：“这倒是听过，是说七姓贵女”

杜确无奈的问：“你知道是哪七姓？”，鲁忠国诚实的摇了摇头，他一个粗人，大字不识一个，认识的家世最好的，就是眼前的杜将军了。

杜确只好跟他解释了一番什么叫真正的高门贵姓，从东汉传承至今的有五个世家大族，分别是“崔、卢、李、郑、王”。崔家排第一，太宗皇帝冒天下之大不韪改了世家名谱，把“李”放在第一位，皇后家的姓氏“长孙”第二位，“崔”才被挤到了第三。崔家分两派，清河崔和博陵崔，清河崔如今势微，博陵崔风头渐盛。崔老相国家就是博陵崔的二房。七姓里的“郑”就是崔老夫人娘家。从唐初到如今，博陵崔已经诞生了十四位宰相了。

这番话听得鲁忠国目瞪口呆，在他眼里，能出一个宰相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这崔家竟然出了十四位宰相，这时候，就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崔家在朝廷上的地位和关系网之复杂。鲁忠国吞了吞口水，道：“那这…这…这样的世家怎么会没有儿子绝嗣呢？”

杜确沉默，这里边的事情，他不好枉加揣测，只道：“咱们离得不远，若眼睁睁看着崔家二房独女被军痞折辱，岂不是要被天下人骂死吗？日后怎么在官场立足？更不必说我兄弟与崔家的婚姻了”

鲁忠国连连点头，再不敢多言。他是个贫民百姓出身的，对这些累世公卿的世家大族，隐隐有些敬畏。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