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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子脚下的首善之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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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会很长,因为进攻收效甚微的时间必然也不会太久,顶多二十年,草原上就会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但是在这个转圜的过程中,停顿的时间,就会有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就会开始这所谓的兴文匽武。

杨洪手里握着一颗旗子,始终没有落下,他七十有三,不知天命何时,他就是想借着这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跟陛下好好聊聊戎祀大事。

他之前就在朝堂之上,反对文官过度干涉大明戎事。

他以宋朝狄青为例进行上谏,劝谏陛下重视戎事。

但是现在看来,陛下可能不善于具体指挥,但是对戎事已经思考了许多许多。

“陛下圣明。”杨洪落子,笑容满面。

摊上这么个君主,是福气,不用太过解释,不用太多的举例,陛下自有明悟。

胡濙上次在盐铁会议上拍马屁,官吏称其职,戎政得其平,法纲纪修明,仓储庾充盈,闾阎安乐业,有一句是错的吗?

并没有。

但是陛下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马屁,这些拍马屁的笔杆子只能憋着。

朱祁钰笑着继续说道:“其实吧,朕以为战争是为了获胜,产生阴阳相隔的停顿,也不全是进攻与防御之间的转化,还有就是情报缺失。”

“不了解,所以进攻收效甚微,太宗文皇帝五征沙漠,有三次都是战果寥寥,大军动,则鞑靼人望风而逃,千里无马鸣。”

“这种情报缺失,导致了对情况不完全了解,故此进退失据,进攻转为防御,变成了应有之意,最终导致了兴文匽武的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抗衡。”

“所以昌平侯在决定设立夜不收,刺探军机,深入虏营,探听敌讯,朕深以为善,故把夜不收家属,乔迁至大兴,专设营邸荣养,多有荣待。”

杨洪长笑两声说道:“陛下英明。”

杨洪发现自己想说的,陛下其实都已经知道了,而且理解非常深刻,完全不需要他再去多说什么。

进攻与防御的转圜间隔,就是兴文匽武的最佳时间。

这种变化,可能是因为进攻收效甚微,可能是防御更加轻松,可能是对敌人不够了解,但是间隔的时间,一定会产生。

这个时候,但凡是有人轻轻退一下,这石头就从高山上滚落了。

杨洪犹豫了下继续说道:“陛下,臣常听闻,胜败乃兵家常事,故此有人将戎比作是一场豪赌。”

朱祁钰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说道:“就前段时间,弹劾广通王造反的那位御史杨一清,就这么骂朕,说朕是亡国之君,而且说得还很有道理。”

“他和昌平侯所说的意思,大致相同,他认为战争之中,一胜一负,兵家常势,胜负旦夕之间,又以土木堡之战为例,劝谏朕少兴刀兵。”

“还说朕是个通宵必醉尊罍的赌徒,朕德胜门冲阵夺旗,也被他说成了犯险,将国家危亡系于犯险之上,国必亡也。”

朱祁钰笑的原因很简单,朝臣们一会儿高呼陛下英明,实乃英主也,一会高呼陛下是亡国之君。

朱祁钰始终处于英明之主和亡国之君的双重叠加态,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都会坍缩成英明和昏聩的模样。

“那陛下以为呢?”杨洪继续推动着大龙,对朱祁钰的陈汉军进行大肆绞杀,得胜的契机就在眼前了。

朱祁钰摇头说道:“他的现象、问题、原因、方法,都说的面面俱到,是个不错的御史,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朕不会听他的。”

“他拿也先举例,说也先入关就是赢红眼的赌徒,结果却是满盘皆输。”

“他用了很多的例子,比如我们现在玩的鄱阳湖之战,陈友谅就像个赌红眼的赌徒,非要在鄱阳湖一战定胜,如果彼时他顺长江而下,直扑我大明老巢南京等地,胜负难料。”

“他说的很有道理,战争的确是像豪赌。”

“但是朕以为,战争本身具有偶然,我们不断的让十二团营变得强大,二十个月枕戈待旦,日夜操练,设立讲武堂,准备了无数的军备,就是在减少这种偶然对结果的影响。”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朕不以为战争等于豪赌,战争是为了迫使敌人屈服于大明意志的严肃手段,它虽然有很多的偶然,但是一些偶然是可以避免的。”

“战争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应该和赌博画上等号。”

朱祁钰一直在尽全力消除战争中偶然因素对战争结果的影响,这一点上,无论是讲武堂、大量放赏、整饬军备、严肃军纪,都是在消除偶然。

杨洪笑而不语,陛下做的很对,他没有什么可以谏言的地方,可能陛下对于谋略,不甚精通,可能不能运筹帷幄千里之外。

但是陛下对大势的理解,却格外的深刻。

这和陛下治理朝政是一样的,陛下不擅长阴谋诡计,更不擅长鬼蜮伎俩,但是陛下擅长阳谋,擅长大道。

陛下必须要能征善战吗?

对于杨洪而言,并不需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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