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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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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阮雪棠所受的苦难,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在阮雪棠身上。

宋了知无权无势,很想就这样跑去官府,将夷郡那件案子揽到自己身上,换出阮雪棠,反正他可以忍痛,可以挨打,不怕别人对他做什么,却清楚这样是白费力气,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裴厉。

裴将军这样正直,又对阮公子有意,总不至于对他坐视不理。

宋了知这时顾不上眼前的薛令修,更顾不上他与裴厉的恩怨,急忙找了个行人问路,全然没注意到行人脸上的悲戚神色,匆匆赶去裴家。然而等宋了知到达裴厉府外,裴家门上大大的“奠”字令他错愕不已。

他看着门口身穿丧服的仆役,连忙问道:“请问,裴将军他...怎么了吗?”

那仆人大概跟随了裴厉多年,抹了把眼泪:“这位公子定然是近来才会钰京的吧?我家主人前些日子已经过世了。”

在仆人数度哽咽的描述中,宋了知终于得知了他与阮雪棠躲在山洞之时钰京发生了怎样的动荡。

当时各路起义的联军几乎已经快打到钰京城外,不少将领都劝皇帝离开王都逃亡,唯裴厉一人坚持不能弃钰京百姓于不顾,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生生将敌人逼退百里,又领着手下将领将联军打得四散,然而却在交锋时中了冷箭,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宋了知今日进城时看到家家户户的白帆,以及百姓在路口烧纸钱的行为原来都是在祭奠壮烈殉国的裴厉。

听完一切,宋了知浑身的血都冷了,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绝望,为家国,为裴厉,更为阮公子。就如那时他以为自己快死了一样,若非真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他不会让阮公子和裴将军扯上关系,但现下唯一能帮得上忙的裴厉亦战死沙场,宋了知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当真去了一回官府,想替阮雪棠顶罪。

不出他所料,官府理都没理他,直接派衙役将他撵了出去。

宋了知山穷水尽,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想去诏狱再碰碰运气。他将自己那袋用于买房的银两又重新数了一遍,准备用这些钱买通诏狱的狱卒,虽不能买通他们放出阮雪棠,但至少让他见阮公子一面。

还不等他走到诏狱,钰京仿佛在举行什么活动,街上站满了人,堵得水泄不通,宋了知无可奈何地被堵在半道上。身边的一个老先生大概是看宋了知满面愁容,主动与他搭话:“小兄弟,你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宋了知如今连敷衍强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轻声道:“家里出了点事,多谢您关心。”

“这模样可不像出了点事的样子,”老人看他一身伤痕,以为他是受了哪位官差的欺压,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城门,“不过你今儿运气好,商大人今日进京,你有什么冤屈尽可说与他听,他总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商大人?”宋了知不明白老者说的是谁。

老先生捋了把白须,奇道:“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夷郡惨案总晓得吧,商祺商大人便是特意从南边调过来审这桩案子的主审官,听说他爱民如子,刚正不阿,唯他来审理这桩案子我们百姓才安心。”

正说着,有一顶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不知是谁呼了一句“是商大人!”,引得百姓纷纷看向马车,却没有阻住道路,自发向两边站好,为马车让行。

那老者还在向宋了知讲述商祺破的几件大案,马车却突然在宋了知面前停下,一个黑壮男子下了马车,声音粗犷,对宋了知拱手道:“我家大人请恩公去府上一叙。”

宋了知先是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那男子一直盯着自己,迟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那人点点头,宋了知虽然听这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可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有恩于别人。人群渐出现骚动,那男子也不与他多言,直接将宋了知拉上了马车。

马车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官府的年轻人,面容比女子还清秀几分,宋了知失礼地盯着对方,错愕道:“你是...你怎么......”

“许久不见了,恩公。”虽然是男子打扮,但开口却是女性特有的清婉,“若非恩公当时帮忙隐瞒,恐怕我早被官府问斩了。”

当日她与家丁带着一具中年男尸过来,那尸体脖颈的切口十分离奇,像是被小刀反复割了无数次,所以宋了知留有几分印象。听她说到官府,宋了知犹豫片刻,终是打哑谜般发问:“所以当真是那样吗?”

她点了点头,又道:“恩公不必拘束,叫我商祺就好。”

宋了知见尸体伤痕像是没多大力气的女子所为,联想到商祺手腕的淤青,怀疑她是遭受暴力后忍不住出手反抗,哪还会去报官,只装作不知的样子,耐心将头颅缝回。

见宋了知还有些疑惑,商祺索性全部坦诚道:“那个人是我夫君,他当年买了官位,为免东窗事发,我不得不女扮男装顶了他的名姓。好在他旧时便不怎么去官府办公,在家空领俸禄,师爷他们都不认得他的模样,如此才蒙混过去。”

后面的事不必说宋了知也大概能想出来,商祺原只是想隐瞒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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