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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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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慰,反倒对着叶灵犀满是脓包的脸仔细打量:“这药确实毒辣,你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一瓶。”

叶灵犀直接把自己手上的半瓶药送给了阮雪棠,反正她面容已毁,再没有嫁人的风险了。

看上她容貌的,自然不会再有求娶的心思;看上她家世的,也不敢娶个疯疯癫癫的贞洁烈女回家,怕哪天叶灵犀又要发作,把自己家给烧了。

人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叶家一家有女百家避,她爹娘一合计,流放似得把叶灵犀被送回夷陵,不留在首都丢人现眼。

用过晚饭,阮雪棠终于和叶灵犀关起门谈正事,宋了知和叶灵犀的那一大帮狗被安置在耳房,阮雪棠他们有他们的正事,而宋了知也有自己的心事要想。

宋了知人不如其名,做不到了了常知,于是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跟着阮雪棠一走了之,把先前拥有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小破院里。他和徐仵作告假的时候尚且以为自己只是暗中送阮雪棠回家,顶多二三月便能回来,但如今看来,他亦没法说清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这样不顾一切,这样舍身忘我,像被魇住,几近疯魔,他终于知晓戏文里反反复复唱的“情”字一点都不美好,它要人痛,要人吃苦,要人辗转反侧,喜悲都不再由己,反而牢牢牵制在另一人手上。

“可是...可是......”

宋了知喃喃自语,叶灵犀的大狗们受人宝贝惯了,也闹着要宋了知抱。宋了知摸完这只的脑袋,又要去揉那只的肚皮,手忙脚乱,心仍惆怅着,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正房点了灯火,映出阮雪棠的轮廓,就像他每晚回家时见到的身影一样。

宋了知心中一片柔软,觉得自己有点傻,可是除了这样继续傻下去,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耳房那边堪称是情意绵长,而正房这头却是在聊杀人越货的勾当,叶灵犀身为未嫁人的女子,想要谋夺叶家全部祖业,比阮雪棠还要困难许多。

阮雪棠亦深知这点,才会同她谈起合作,好在两人不是第一次联手干坏事,聊得轻车熟路,叶灵犀这些年也不是光忙着养狗,而是借着从西洋寻狗的名头,在航道渡口积累不少人脉,否则又怎会如此轻易知晓薛家有变。

老郡王门下还有一员大将孙常业,年过不惑才高中状元,如今年近古稀,仍任大理寺少卿一职。他爹对孙常业有知遇之恩,阮雪棠若想瓦解郡王府,必须要往孙常业身上下手。

他做惯了栽赃陷害的勾当,原本还是打算这样对付孙常业,叶灵犀却有别的主意:“孙常业老学究一个,子嗣淡薄,几个儿子都先他故去,如今只剩个孙子留在身边,恨不得天天含在嘴里护着,前年他那宝贝孙子不小心长了个冻疮,孙常业居然打死贴身伺候的丫鬟。”

阮雪棠当然明白叶灵犀的意思,抬眼看她:“这样的宝贝,又岂是能随便祸害的?”

“咱们外人要害他,自然是难。可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自己想要跑出来,总是容易一些。”叶灵犀又想卖关子,然而见阮雪棠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她只能自己往下说,“孙家小公子正值干柴烈火的年纪,孙常业又把他护得紧,听说前些日子看上个丫鬟,小公子为了那丫头甚至寻死觅活呢。这时候有人助他们私奔,孙常业还不急得发狂?”

阮雪棠没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为了个破丫头舍弃那么好的家业,但他也晓得这个计划不费功夫,还算可行:“等他们私奔出来就杀了,尸首弃在孙家门口,伪造成山匪抢劫或是二人殉情,死相凄惨些,不怕不把那老头子气死。”

叶灵犀却摇头:“让他们离去便是了,何必杀人?把孙常业气死了,新的大理寺少卿还不知会是哪家势力推上来,到时候更不合你心意,难道还再找个宝贝少爷私奔?”

阮雪棠却笑:“你有那么好心?”

“我性本善。”

叶灵犀也笑,她倒不是怜惜那对小鸳鸯,只是请杀手的费用得从自己口袋出,叶灵犀有这闲钱,宁愿给狗多买几根肉骨头啃。

她和阮雪棠十二岁那年便认识了。当时是谁家小姐闹着起诗社,叶家家世显赫,不得不把她的名字也强添进去,只是她素来和姑娘们玩不到一处,抽到花笺也做不出好诗,一开口也惹人厌,便找借口躲在人家府中的花园廊下看蚂蚁搬家,碰上了被那家小姐的兄长请来做客的阮雪棠。

叶灵犀招人讨厌,属于不自觉惹人厌型,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而阮雪棠是有心令人不痛快型,说话含针带刺,很清楚怎么惹人生气,所以也不受待见,独自在花园闲逛。

他俩都是情愫懵懂的年纪,少男少女一相逢,似乎很适合发生段曼妙姻缘,然而他俩话不投机,一番对话,除了感觉对方活该被人讨厌之外再无他言。

第二次见面,是在皇家举办的围猎当中,别家公子小姐该私会的私会,该相看的相看,只有他俩,一人拖着一具尸体刚好撞上。叶灵犀杀了总对她指手画脚的乳母,阮雪棠宰了总给他脸色的管家,又因为当时年纪都小,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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