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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失信(十二): 借刀杀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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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提前的事情,你告诉慕容府了?”

天色渐暗,夜晚的温度滴水成冰,暖融融的楼阁主屋,许茂才浓眉蹙起,看向榻上稍显慵懒的某人。

“嗯….” 许巍然视线依旧在书简上,“二叔吩咐的事情,我自然会做…..不会坏了您的事。”

对方神色一凝。

“今天宫里的宴会,后面没见到二叔的身影啊….” 下人都被引开,许巍然亲自端起茶抿了一口。

“真巧,太子也不见了。”

“……”

“二叔想做什么侄儿并没有兴趣。” 稍凉的茶令男人额头皱了皱,放下继续道,“…..不过哦,别站错队了…..到时候牵连侯府,就不好看了。”

“你年纪轻轻,倒学会妄议朝堂了?”

许茂才甩袖斥道:“且不说侯府对朝廷忠心耿耿,我身居工部右侍郎此等要职,身负皇恩,何来站队之说!?”

“是吗?听说…..轻语妹妹入了太子青眼?“

大概是没想到许巍然知道此事,许茂才神情一怔:“你怎么——莫不是还对轻语有…..”

男人抬头,一双冰凉彻骨的眼,令人如鲠在喉。

“…..就我这身子,您不会想太多了吗?”书是看不下去了,许巍然将薄简轻轻放在身旁茶几上,细长的眼角在暖洋洋的阁中却给人一种触碰尖锐冰凌的错觉,“你想让慕容轻语嫁给了太子为侧妃,而我迎娶慕容大小姐。侯府、慕容府和东宫连成一气,且不说慕容尚书纵横官场多年,深知外戚干政的后果,以上面那位的脾性,….会怎么看?”

今日,圣上在宴席上大方赏赐侯府。不是安抚,是警告。

“太子的位子,坐了快十年吧。” 他越过许茂才阴沉的目光,视线投在远处的灯笼上,灯笼里的烛台快要烧尽了,却还在做垂死挣扎,留住最后的灿烂。

算起来,许茂才过继到老侯爷名下,….也有二十年了。

一人皇位本是囊中之物,然而仰望至今,不敢逾越谨小慎微,生怕被那位看出心思。一人本该侯府世袭加身,奈何公子不死,光明正大独占头衔,令他心有怨而不敢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想忍,不能忍。

“仕途和爵位,二叔想要哪一个?”大约是冷了,许巍然将落到脚边的狐皮毯拉近身体,脸色在红色狐皮的光泽反射下倒是红润了。

“…..”

……

【宿主,许茂才觊觎晋南侯爵位,您不着急,为什么还好心提醒他?】之后,系统越想越不明白。

[许茂才只是不甘心,但没有伤害侯府的意思。否则….许小侯爷活不到今天。]

许巍然不想多做解释,冷风灌进来扰乱了烛火,他看了看许茂才离去时未合上的门,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关上。可惜冬天人容易犯懒,宿主大人索性撑着脑袋看向门口出神。

...

“你是要进来,还是继续做门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巍然终于开口了。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点到第五下的时候,熊霆飞板着脸走进来,关上门。

屋内的炭火几乎已经烧尽,苍白的青年裹在狐皮毯里神情极淡地看着他,清冷的眼尾睫毛纤细悠长,泛起了少许璀璨的光泽。

将军大人笔直地站在许巍然面前,一双剑眉蹙得死紧。

“过来坐。” 某人’毫无廉耻’地拍拍身边,“站这么远….说话好累。”

许巍然也不急,支着脑袋犯困,约莫是真的冷了,鼻尖感觉冰冰凉的。这副懒散任性、纨绔子弟般裹在绒毯里惧寒的模样,如果不是知晓其真实实力,常人怕是要掉以轻心了。

…..

直到他又打了个哈欠,湿润的视线里….某只庞然大物,终于慢吞吞地往床边挪,越来越近。

片刻后,白皙单薄的面孔感觉到温暖的气息,眉眼舒展,歪了歪头眯眼看向身边,将军大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视线向前不看他,黝黑的脸庞上,嘴唇一直抿着不开口。古铜色的下颚刀削似的,脖侧的动脉轻微暴起,憋红的耳垂倒是有些肉感。

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壮实的后背僵住。

宿主大人半边脑袋搁在他背上,熊霆飞的背脊挺得更直,剧烈的心跳夹杂着炙热的温度,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将军来赴约,…..是有话想问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觉得暖和了,某人终于’有力气’开口了。

熊霆飞姿势坐得越发端正,蹙着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太子与工部右侍郎的密谋,我需禀报给圣上。”

“随你…..”被偷听到谈话许巍然也不在意,“这朝中上至一品,下至小吏,多少人都在选择立场,皇帝看在眼里不说,您又如何能管得过来?到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边是君臣,一边是父子,只怕…皇上都保不住你。”

“不过一条贱命而已,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斩杀奸佞,我有何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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