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猛击悬崖(1 / 1)
“我被你这种独占的欲望给引诱了,我沾沾自喜于你被我吸引,认为我们之间如同血液一样是不可分割的,我不在乎季民觉口中的金钱权势,在我看来这些都太过脆弱,不过一朝马死黄金尽,得势叠肩而来,失势掉臂而去。但我最终还是为了这些做出许多努力,我一边厌恶一边感谢,为的只是能够继续得到你的爱。你自己不敢面对的那一面我可以接受,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一切。我们永远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
好像是为了配合这些话语,那矫健的臂膀舒展开来,呈现出接受的姿态。岑什的面目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双眼充血得通红,却不落下泪来,只是看着季弥恩的怀抱出神。
他所苦苦支撑的表象被利箭刺穿,原先的疯狂模样不再,单薄的身体像被收割过后干枯的稻梗,显出破败的姿态。
“宝宝?”
窗外的雨下得大,目光所见只白色粗牛筋般的宽条往下落,岑什有所感一样的打了个颤,双眼看向季弥恩,眼泪忽然落下,如同受了极大的委屈。
“为什么不是你走过来抱我?”
岑什想起了那段如同性启蒙一样的时光,见过季弥恩以后,他夜晚的梦里有了一具男性的裸体,胸膛宽阔而坚实,修长躯体洁净若大理石。岑什为这种美痴迷,这种带有压倒一切的力量性的美,长时间入侵了他的梦。
无法阻挡的,如同海水翻滚,他的欲望跟随着肉体,凝结在季弥恩那张英俊而傲慢的脸面上。有几天,他甚至梦到季弥恩与自己肢体交缠,身下的女穴流出滑腻的液体,倨傲的青年却满面潮红的帮他舔去,像接一个长吻,这所有所有都让岑什喘不过气来。
他并无批判的意味,他像所有人一样对季弥恩接近,向他表示赞叹,却只字不谈性,在他的想象里,季弥恩是他一个人的恩底弥翁,是一座完美塑像,是带有罪恶美的圣塞巴斯蒂安,也是他隐秘欲望的载体。他眼看着自己和季弥恩越走越近,肉体的吸引沾染上相互的爱。
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慌乱又无措,担心季弥恩知道自己的秘密后,表现出打破自己想象的态度,作为幻想,他应该对恶、对善、对美、对丑都是悲悯的。幸好,季弥恩一直如同他所表现的那样。岑什觉得快慰,他明白自己有了一个可以永久依附的人,他必须像藤蔓一般将他束缚,不让任何人发现,这一切都要表现的悄然。
但季弥恩突然的离去使存在于胸腔中的海水蔓延上来,把岑什淹没。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怪季弥恩,一个完美的人怎么能有缺陷,他只能告诉自己,把自己推上圣人的位置,这样才能不使自己痛苦,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从这里面尝到了爱情悲哀而甜美的滋味。
可现在季弥恩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把他割裂的赤裸,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卑鄙的思虑,所有阴郁都被捕获。他从语言的疯狂里看见了季弥恩真实的一切,他明白了,不知道年少时所喜爱的那幅画算不算预言,他和季弥恩都成了被悬在树干上的殉教者,他耿耿于怀于过去,季弥恩也同样,偏偏能求救的又只有对方。
舒展的怀抱使他落泪,他甚至想感谢季弥恩给予他的爱,包容一切的爱。
“你可以吻我一下吗?”他没有从那个怀抱里退开,说话间侧着头吻季弥恩的脖颈,嘴唇落在温热的肌体上,激起战栗。吻到季弥恩的侧脸,他睁开眼,正过头和季弥恩对视,看见那双眼里映着自己的模样,这双只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再次被他拥有。
嘴唇相触,干燥绵软,再被唾液润湿。
拥抱得很用力,接吻却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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