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是蛰鸣蹲坐在那儿。
他的视线和我对上,几秒后,我通过后视镜,看见他已经坐到了车后座。
能穿进车里,说明他现在是灵体态。
其实蛰鸣大部分时候还是让我放心的。
付斜阳对车中新来的不速之客全然不知,还在问着我一些家常,“阿文和邱医生是老朋友?他还托我多关照你一下。”
“那只是他认为……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个认识比较久的熟人。我们小学和初中是同班同学,到了高中虽然不同班,但还是在一个学校。”
“这样啊,”他调笑道,“放心,这些话我不会告诉阿文的。”
“告诉也没关系,阿文那人心大得很。”
总是那么开朗,积极地面对生活、善待他人。阿文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偏偏这样的人反而老是吃亏。不过他擅长自我开解,总是一笑了之。缺根筋有时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阿文家和你挺熟的?他妈妈还催你找女朋友。”他笑着说道,显得他的盘问不那么生硬。
我隐蔽地睥睨了眼蛰鸣,这家伙已经穿透我的座椅,两手把我环住了。
他现在是灵体状态,自然是无法真的抱住我的。只是我和他能看见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肌肤,告诉着彼此我们正拥抱的事实。
像是我们俩在付斜阳的眼皮子底下偷情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我很愉快。不仅是因为暴露欲的满足;也是因为能欺骗付斜阳让我愉快。
说到底付斜阳就算再聪明,目前也还是个还坚信着无神论的普通人罢了。
“他爸和我爸是同事。”
所以他爸就算是个忠厚善良的男人,也不相信我的父亲、他的好同事会家暴。所以我母亲的死不了了之。
“难怪。”付斜阳好像能察觉到我的情绪一般,又一次转移话题,“不过说真的,邱医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蛰鸣这家伙,手还不老实起来,在我的上半身游移。
“没有,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要有一个人加入进来我还会不习惯。”这个话题转得可不太好,“付教授难道没被家里催婚吗?”
“我家里不管我的。”他轻笑,“很可惜啊,邱医生这么好看,却不近烟火。一定很多人追邱医生吧?”
“我并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
话虽是这么说,蛰鸣大抵是想起了什么,气呼呼地把手伸进我的身体里——灵体状态的他可以穿透任何物体,包括我的身体。比起此时他所穿透处带来的凉飕飕的感官,倒是视野所见的、他的一只手插进我的胸膛更为直观与冲击。
可我又不能制止他。
“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好在已经抵达了,回去得好好收拾他。
一进门,原本作为灵体附在我背上的蛰鸣一下有了重量,实体化的他把我扑倒在了地上。
“脏。”
“我今天才拖了地,我拖得超干净。”说完,他寻向我的嘴,一口一口的在我的双唇上亲来亲去,待我觉得痒张开嘴的空档,舌头见势钻进我嘴里。他的吻技从来毫无章法,像个小孩一样横冲直闯。
“我好想你。”他吻够了,离开我的唇时如是说。
“我也想你。”
我抱紧他的双臂,让他再靠近我些。
因为我想起了听见付斜阳说出那本经书名字的那一秒。
细细将过去的十六年筛选斟酌,我好像很少这样主动去依偎蛰鸣。因为有蛰鸣在,我总是会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一个拥抱庇佑。
但我现在很想确认蛰鸣是我的,确认蛰鸣在我身边。
我汲取够了安全感,拍了拍他的背,“我们去沙发上吧。”
这家伙把我抱到了沙发上还不愿撒手,我便只得在他双腿间安坐。
“我今天知道了经书的名字,从付斜阳那儿知道的。叫《炆伶罪状录》。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如果蛰鸣给不出答案,那我也毫不意外。
他就是这么个一问三不知的笨鬼。
果不其然,他沮丧地摇头,“不知道。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你眼前了。我的名字、召唤规则和夺命契规则,在那时就自带在我脑子里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
“好了。”后面那些话他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
他把头委屈地埋在我的颈窝里。
“蛰鸣。这个名字大概就说明我们所行的契约是巫术。你和我都不知道人死后要去哪里,人死后,他的契约鬼又要去哪里。但我想,行巫术的人,多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蛰鸣拿他的脑袋磨了磨我的肩颈,“临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管临临是生是死。”
这家伙。
“这可由不得你。”
他嘟囔起来想要反驳我,我敲了敲他的脑门,“我现在的打算,就是找到经书的其他部分。应该有了全本,就能对你们这个鬼怪体系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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