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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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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邵逸风匆忙离开,虞竹笑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一周后了。

那天清晨虞竹笑开门,恰好跟正站在门外的邵逸风的视线撞在一起。

见到他时虞竹笑稍微惊讶了一番,因为他此刻的模样跟之前大相径庭,头发散乱着,眉眼皆是疲惫,下巴上盘踞着青色的胡渣。

“你……”虞竹笑犹豫着冒出一个字,门口的邵逸风也开口了,只不过他是开口让旁边的助理离开。

助理一身干练,并不会多管自己老板的半分闲事,一得到命令就立刻踩着高跟鞋离开。

“你这几天去哪了?”虞竹笑后撤了一步把门打开。

邵逸风闭口不谈,进了门直接回房间。

他现在只想洗澡,被关在拘留所一个星期,任何的矜贵风度都能被一一扼杀。

邵逸风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热水迎面而下冲刷在他的身上。

市区飙车,一路连闯红灯,非法持枪,现在身上还牵扯着一桩根本解释不清的命案!

当初杀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陈雪也不是金伟,而是他!

他几乎可以肯定背后指使的人就是邵呈,这么多年来他是最了解他的人。

邵呈是行业里最有声望的企业家,慈善家,他有很多光鲜亮丽的头衔,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甚至不沾黄赌毒,他永远得体非常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毁灭他。

但邵逸风清楚地知道邵呈没有对他人的情感依附,他的员工跟他的朋友一样是利用和操纵的工具,甚至他的妻子和孩子是他用来摆在台面上,展示给外界,替他撑场面的幌子。

在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那时就会用他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如同‘掠食性动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他眼里,世界已经成为了一个棋盘,所有的人或事都是棋子,他唯一执着的便是掌控棋局的输赢。

他享受乃至沉迷于掌控他人,让他人屈从自己的意志,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必须要遵守他既定的规则,他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棋子失控,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在那场棋局里,邵逸风不知道曾有多少被邵呈亲手除去弃子,他母亲的死是他第一次预感到这盘棋局的存在。

而金伟和陈雪的死,是执子之人在警告他,最好按部就班地按照既定好的规则走!

在金伟或者是陈雪任何一个人死时他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当作无事发生,继续当他的邵公子,但他追出去了,这恰恰偏离了邵呈的棋盘。

邵逸风抬手关掉了热水,照明灯下,眼前赤红一片,他伸手抹了把脸睁开双眼,寒潭似的双瞳里冻着经年累月的冰,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却依旧能回忆起鲜血浸透眼眶的视觉冲击,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挑衅与跃跃欲试。

寒冰下燃起火焰,炙烤着魂魄。

·

虞竹笑不知道邵逸风是怎么了,一周没回来,一回来就一头扎进浴室洗澡,洗了半天没出来,里面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别无其他。

虞竹笑正想敲浴室的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迎面而来一股湿热的水汽。

发丝上的水珠在重力的影响下轰然坠地,冷峻的眉眼沉默而警惕,望着虞竹笑的时候让他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从对方裸露的上半身上蒸腾起的水汽染红了白皙光滑的脸蛋。

“我是见你在里面好久没出来,来看看……”虞竹笑迟了好一会儿才说。

邵逸风,迅速接口,“看什么?看我有没有在里面淹死?”

“不是……"虞竹笑声音弱弱的。

虞竹笑低下头,入眼就是对方健硕的胸膛,往下是结实漂亮的腹肌,上面还覆着一层蜜似的水珠……他立马将眼睛移开,又恰好撞见邵逸风低头看自己的眼神,又匆忙挪开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

邵逸风上前走了一步,本意是想绕过虞竹笑,却没想到虞竹笑避之不及,只能将身子微微往后仰,结果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往后倒了,得亏有一只手迅速将人拉住。

虞竹笑被邵逸风拉进怀里,直接就贴上了那片湿热的胸膛,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有微弱的电流产生,顺着指尖窜上心头……

虞竹笑立刻推开了邵逸风,随后急忙说道:“厨房里有吃的,你饿了就去吃,我先走了!”

邵逸风还没来得及问,虞竹笑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另一头关上门的虞竹笑,胸口依旧是跟擂鼓似的怦怦直跳,脸颊火烧似的又红又热,奇怪的是中间还夹杂着一丝凉意。

虞竹笑下意识地抬手一抹,指尖湿润,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水,随后他便立刻意识到,这是刚才被拉进怀里,他抬头时从邵逸风发尖上滴下的水珠,甚至还带着洗发露的清香……

邵逸风的眼神在虞竹笑转身的那一刻骤然变质,晦暗不明的目光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半晌后才收回视线。

好似疲惫至极,他转头倒在了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他睡了一天,做了很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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