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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永无止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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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诱哄:“咕咕,咕咕咕……过来。”

鸽子的动作滞了一下,颈羽和冠羽慢镜头似的缓缓炸开,尔后一点点收拢,它很是警惕地飞到了更高的树枝上。

风舒翼不得趣地摇摇头,终于放弃招鸟的心思认真在石碑上凿字。

鸽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歪着脑袋观察了一阵他全神贯注铭刻的样子,似乎思索着什么,接着它便振翅飞走了。

不久后,在这只飞鸟阴影掠过的一片灌木丛中,一只原本蛰伏隐蔽着的野兔突然立起了身子,它灰色的圆眼睛中滑过一道转瞬即逝的蓝色流光,环顾着四周环境。

然后它准确地找到方向,重新按下身来安静而迅捷地朝着湖畔高地奔去。

……

打量着这只被自己从草丛里提溜出来的野兔,风舒翼盘着腿席地而坐,手里拈着一根长长的不知名草叶,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兔子的鼻尖,像是想逗它打喷嚏、或是单纯欣赏它因为放不下食物只能经受恶作剧的苦恼表情。

灰毛棕斑的兔子抽抽鼻子,叼着摘下的鲜嫩野菜叶子躲开某人可恶的骚扰扭过身子去继续“苏苏苏”地嚼。

刚才猝不及防被一阵山海般厚重的威压震慑到四腿站站跑也跑不了的野兔,也许是因为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魔鬼掠食者并且那阵威压很快退散无踪,这会儿已经没心没肺吃得欢脱。

——以至于被一双鬼魅般伸出的手给抱起来的时候惊得发出了婴儿般的尖细叫声。

“来得挺巧,”风舒翼抖抖兔子,笑眯眯不怀好意,“知道我饿了啊?”

说着肆无忌惮地去挠那毛茸茸的肚子,惹得野兔十分崩溃疯狂蹬腿,风舒翼乐了:“比逗薄荷糖有意思啊,”又考验肉质似的开始按压摸索野兔的胳膊腿儿,好像真打算把它当野味给就地料理了,“长这么可爱,滋味一定也不错。”

本来还特有劲儿的野兔只觉又被那股恐怖的威压缓缓包围了,一下子一脸呆懵不知动弹。

风舒翼臭着脸放下兔子,在脑海中不爽道:“干什么你?兔子都不动了。”

恺说:“你是饿吗?我看你就是闲!”

又软下口气催风舒翼:“园区里‘太阳’要下山了,玩够了该走了。”

“没劲。”风舒翼像个同人下棋杀到一半却因为家中突发急事不得不起身的大爷,满脸不高兴地放开野兔任它蹿进了树丛。

目送野兔匆匆逃走,四下寂静,风舒翼发了会儿呆,慢吞吞道:“我突然记起你钻我脑壳儿之前说的话。”

恺纠正他,颇为得意:“你的意思是‘我救你于水火的时候’说的话吧。”

风舒翼没接着回应恺,他想起那时候自己像在强烈的幻觉中浮沉,蜃景美妙,一切都那么恍惚,世界闻起来是冰冷的金属混合着血的腥、肉的膻,有个声音在对他发问:“送你一份厚礼,美人儿——选吧,祝福还是诅咒?”

他已经说不了话,甚至连让上唇碰一碰下唇都做不到,他只能艰难地在脑中困惑思考:……什么?

那个声音别有深意地笑着:“不选也没有关系……都是我。”

之后便是一种此生难忘的刻骨痛楚,痛苦到甚至他的身体都不允许他将那过程完整记忆。

风舒翼望着夕阳辉映下蓊郁层林、碧波千顷,发出了受骗者的低声恨叹:“你他妈个骗子,你祝福我什么了。”

恺没出声,乖巧得不寻常。

但风舒翼已经切身体会到原因了。

“……”风舒翼不敢置信,“有必要现在就报复我??”

恺强词夺理:“早就跟你说过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好不好,所以刚才不是让你快走吗!”

“老子他妈——”风舒翼强忍住了没当场暴躁,紧抿嘴唇站起身,将背上兜帽拉起的同时立刻抄近道离开。

出了园区之后风舒翼的目的地也很明确——星际港附近有不少酒馆,在那里找个精力十足又色欲熏心的家伙不算什么难事。

毕竟在机器人的地界上,行事低调最重要。比起「杀戮」,「性」显然是一项常规、普遍而不值得关注的需求。

可惜,今天他可能很难维持低调了。

踏入港区的中央广场后不久,风舒翼就感到有两道阴冷目光一直紧随着自己,脚步稍顿,他在兜帽的阴影下慢慢合起双眼,顺着那两道执念深重的凝视溯返回去,看清了潜藏于阴影中的鬼魅们。

——黑色的特殊织物从领口延伸上来,从脖子到鼻子下方都被裹得严严实实,风舒翼知道,那下面是一张Y字形、长至喉部且无下颌、包藏无数利齿的蓝色的嘴——赫琉的遗民……赫琉最不缺刺客,而这两位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真他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寻仇的!风舒翼在心里大骂他的寄生,只不过这完全不妨碍恺令他陷入愈发狂乱的状态里。

性欲高涨、杀心蠢动……该死……

在熙熙攘攘、种族各异甚至混杂硅基体的人群里,风舒翼忍不住地打量着每个脑袋。恺犹在给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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