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1 / 2)
云英公主哑口无言。她就是再蠢钝,也知自己绝对惹了一个高人,又气又悔之下,将桌台一掀:“你就这样不想娶我!”
赫连公吓得叩头请罪,可是卫璇只是凉凉看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她将经文窝成一团,朝檀弓扔去:“臭瞎子!你给我数清楚,这里头一共多少字!你说多说少一个字,午时满门问斩!”
檀弓道:“五千四百九十三。”停顿一会,说:“抑或五千三百八十七。”
众人皆疑:这白纸黑字的,怎么还有两个答案?
云英公主说:“瞎子,我看你是一心寻死寻疯了!”
但当史官们终于数完之时,左边的说:“回禀公主,共计是五千四百九十三。”
众人皆惊:一个瞎子怎么报出这样精准答案的?
但更惊的还在后面,右边史官:“回禀公主,可是臣数出来五千三百八十七。”
左右史官相执不下,将两份经文对照比较,得出共同结论:“这部经文应该是道派隐书,所以有许多’讳字’,就是天上诸神的隐晦名称。比如您看这个,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的紫微讳,这单一个雨渐耳的聻字,其实代表了十个字…可是这些讳字流通得并不全面,所以一张上有,一张上无…”
颤抖着说出结论:“所以公主殿下,这位道长说的那两个答案,都是对的……”
大众失色。西域诸人连声叫好。可是内臣之中,谁敢当着公主的面,发出任何讚叹?
掐着椅子扶手,云英公主指尖泛着惨白,可是任凭她说再多“我不信”,史官反反覆复验了五次,还是那两个铁板钉钉的答案。
真是莫名其妙天降高人,西域诸人惊喜之余,战意昂扬,若再赢一局,这不就可以抱公主回家了么?所以前所未有较起真来,绝对不能再像第二局似的,任公主胡闹,出个瞎子背书之题了!
众人为保公允,每人出一题,混在那签筒之中。
因为大有天要亡她之感,一时片刻,云英公主乖巧本分许多,可是纤手抽来一看,登时笑了,声传出谷新莺:“波罗陆塞戏!是波罗陆塞戏!”
众内臣闻之,有素来和使臣贸易往来不睦的,此时发出哈哈、呵呵、嗬嗬、哗哗……各种各样的忠实笑声:“贵国使节,这下子是上天之意,可不能说我们故意欺负人了。”
这波罗陆塞戏,是不久之前新兴的一种棋戏,因为从西域而来,所以有此洋名。可是其较之寻常围棋等,其棋盘是两个九宫八卦格迭在一起,十分广大,所以难度甚高,用智极深,传播极慢,大多王公连听都没有听过。
莫说让一个瞎子下棋了,就是一个目光明亮之人,云英公主听他满嘴并非京城口吻,衣着简素,必然与富贵人家门户悬隔,如何能作此宫廷棋戏?
而天师何人是也?这波罗陆塞戏便是他引进来的,如今京城之中,问之无愧的第一棋手!
云英公主目视群下,太史衍面含深笑,果然是他贡献奇计。
都冷王子又蔫了下去,云英公主道:“愿赌服输,既然抽到了,你不敢比么?”
可是却听季瑶说:“也不是比不得。可是这位先生原是我府中上卿,隻爱清静之所,所以若是公主肯赐予一卷帐帘,让先生居于偏厅之外,远离大家耳目,便也愿意比得了。“
她坐在太皇太后的珠帘后,口里念着手中小纸条的内容。那是卫璇方才夹在糕点之中,偷偷传来的。
众人不解:看不见棋盘也就算了,坐那么远,岂不是更不会下了?
云英公主自信胜局已定,搞一些滑头算得了什么?便恩赐檀弓坐到后面去。这时正巧有人来说,无须醒了。卫璇甚为忧虑,便告了退。因着太皇太后在上,云英公主也不好大闹呼喝。
一卷深红的帘帐彻底隔开正厅,众人连檀弓进没进去都看不见。天师并不谦让,直取了红子,檀弓刚刚落座,就听见旁边有衣物窸窣之声。
卫璇对他做了一个嘘声动作,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我来助你。
婢女高喊:“天师第一子,落干宫第六!”
檀弓道:“坤宫第二。”
“天师第二子,干宫第八!”
檀弓道:“坤宫第七。”
……
众人皆觉瞎子下棋实为荒唐,根本没多留心。不知过了多久,御史打了个哈气,向棋盘上一看,猛然惊觉青子衝破玉壶,大开窍妙,已然道岸直渡,击杀多方,而红子左衝右突之下,溃不成军,遥遥危矣。
忙回禀云英公主一同观看,但见青方落子之轻松快捷,如同龙驾云裳之飘逸,而相较之下,天师头现冷汗,举棋踌躇甚为之久,不敢落下一子。
卫璇等得疲了。向后一仰,但见不知哪里的手帕落了座椅上,实在无事可做,便拿来对了两折,覆在眼目上。他原是个名动京华的美男子,这样遮了双眼,却更别有丰神绰约,逸态翩翩。
这时,季瑶十分好奇,便蹑手蹑脚地想要拨开帐帘,还没动作,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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