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1 / 2)
云英公主张口便来:“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你当我也是目不识丁的瞎子么?”
季瑶开心拍手:“你原来知道呀。”
云英公主脸色突变,众人哑然憋笑。
但季瑶隻像无心之言,碍着太皇太后的面儿,她又不好发作,当下气得脸上又红又青:“季瑶,你背书背得可真好哇!为妇的德容言工,你自己可要记清楚了。”
她然后电光一闪:“你喜欢背书是么…好得很。人说选婿要选志慧聪明之人,会写几篇浮躁文章算得了什么?就这样办,你们拿一卷书去看。一炷香的时间,谁能一目十行,背得又多又不错的,就算是胜了!”
众使臣大惊:我们家是个瞎子,瞎子能背什么书!
季瑶更是愤懑,忙让太皇太后主持正义,可是太皇太后老目浑浊,看不清也听不懂,问:“小云英儿,在做什么呐?”
云英公主道:“我给自己择夫婿呢,儿孙之事,太奶奶隻管清闲一些罢!”
卫璇失笑,他不知为何对檀弓总有一股天然信任,一半是笑云英使出如此毒计,亏她想得出;一半是笑她多半自掘坟墓,便说:“那便劳动都冷王子来念了。”
都冷王子点头如捣蒜。他见檀弓着实是个聪明人长相,有几分寡淡的取胜希望,便有了干劲。可是见檀弓一直沉默,心下大惊,说:“这位好兄弟,你可也是哑巴么?”
好容易压下众议,可是拿什么书来背呢?若是二人谁先前看过,便极为不公了。天师笑说:“这个无碍,且看本座请神仙赐下一卷天书来。”
天师面对东方设坛点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之内。然后跪在垫子上,烧黄纸三张,磕三头,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十”字,把小腿压在“十”字上,右腿压在左腿上席地而坐。他烧灵符一道,接着两眼微闭,身体周正,头顶悬,鼻吸口呼九次。米碗之中,一道黑火闪烁,飞出数张黄纸来。
天师将其分成一式两份,先示群臣,大众皆说从未闻见。御史焚香,示意比试正式开始。
都冷王子斗志满满,害怕众人吵了檀弓,便将他拉进一处偏厅,念了起来:“凡头有九宫,请先,先说之。方施修用,故…故先列其区域……好兄弟,你看看,这四个‘又’字迭在一起,念什么来着?”如此磕磕绊绊,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一页纸没有念完。
正在着急火燎之时,却听见一声柔柔的女声:“你在京城住习惯么?”
竟然是云英公主。都冷王子一阵迷糊,软倒在地:“习惯,习惯的很…不是,不习惯,不是,习不惯……”
云英公主说:“京城冷么?我听说西域的太阳,可比中原大得许多。”
都冷王子激动道:“不冷……你一来就暖和得很了!”
云英公主手指绕着一梢乌发,笑容香浮,娇羞万状:“我不信,从前你就最爱骗我。”
都冷王子见此天骄这般妩媚,心花怒放:“云英,你还记得我们青梅竹马之时…啊,你为何要许了他人?我这就去禀父王,下月便送来文定之礼!”
正在这时,只听邦的一声,钟点落下——时间已经到了。云英公主巧笑离去。
天师看见公主得意归来,知道美人计已然奏效,自信出列,率先来背,开场的总纲,背得气势甚足,一字不错:“两眉间上却入三分为守寸双田,对鼻直上,下际眉上辟方一寸…”一边背,一边在脸上比划起来,众人看他手舞足蹈,似有玄机,细心聆听。
可是渐渐到了后面的奇文怪句,用词十分诡异,字迹不甚清楚,便一句也背了不出来。云英公主先发製人:“天师真是聪颖过人,如此短短时间之内,十成之中背出了四五成,可真是了不得了!”
都冷王子脸色一黑:被云英公主那样一逗引,心思全给她搅乱了,他给檀弓念出来的可有两页么?当下对檀弓连连摆手:好兄弟,我认栽了!下一局了!
怎知却听檀弓道:“凡头有九宫,请先说之。方施修用,故先列其区域。”
“明堂中存守寸毕,次存此。若不守一,单用此亦佳。若上守一,不行此亦无嫌,能兼之者益善耳。”
云英公主大觉不对劲,连连打岔逼他分心:“下面一句呢?”可是任她如何跳塌,檀弓如若未闻。
“存三神,使呜玉铃,使声闻太极,存三神各以手摇铃, 腰带四铃,觉耳闻其声,震动响彻天上太极宫也。”
檀弓的语速并不快,一字一句着力沉稳,文理亦乎通顺,着实像是念诵通读了千百遍,背得一丁点滞涩都没有。御史连忙翻动手中原文,果然一字不错,半点不差,群臣也都急忙探头来看。众人惊得失去言语,急忙抢看纸张。
那经文的封皮霉旧不堪,上面许多字都已经腐蚀得笔划残缺。可是甚至连最后一张纸上,那缠夹不清的古怪文字,檀弓也全都拆解开了,朗朗背来。天师心下甚凛,冷汗狂出。
直到第二炷香快燃尽了,檀弓仍在继续:“又数存咽赤气,使人颜色反少,色如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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