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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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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她的魔种,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云稚儿了…我告诉琼曦,从今往后我来保护她…让她和我一同去一个神寻不到,仙搜不着的地方,快活逍遥…”

“她…她却说:‘世上好物不长久,彩云易散琉璃脆。小云稚儿,你是那云彩上的仙子,我便是那易碎的琉璃罢了。你莫再提这样糊涂的话了。’”

脸色温情尽消,又半痴癫起来:“后来我看她那样担惊受怕,每日竟睡不足四更的一个更次,我说我愿意为她上九天谢罪,求她的刑加到我的身…可是她却说,腹中已经有了孩子!苍天啊…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檀弓道:“故而尔种下深恨。”

出云宓儿目中燃着烈火,牙咬鲜血:“对!我自此讨厌天底下所有的小孩子!我亦恨我自己,我若为男子,也有个一儿半女,又有何难?”

出云宓儿虽以六欲魔石操纵别人,可是时日一长,心智为其反噬,自己也被它控制住了。所以时而异乎凶恶,时而又忽发本性的善心。

三十三重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害了,相思病怎熬。她终朝泪不干,沉湎这样万端悲愤之中,心底又有十二分的怅惘悔恨。所以那一刹那见到迷了路的无须,出云宓儿就觉得十分可亲投缘,为其取名“琉璃”,住进她那座琉璃打造的宫殿之中。相处一久,竟然当真视若己出。

出云宓儿将一腔怨愤诉尽,又变得温婉柔怯起来,枕在一块白石之上,闭目流泪:“帝神哥哥,你是不是觉得云稚儿很可笑?自古都是鸳鸯作配,鸾凤成对,那《太平经》里是怎样说的?”

檀弓对道籍何其之熟,俯仰捻指便来,但是此时竟然停顿了一番,直到这沉默将夜色也遮罗住了,他才回答:“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万物负阴而抱阳,衝气以为和。”

出云宓儿眼色水亮,脸庞哀红:“那云稚儿这算什么呢?负阴而抱阴?是不是就是因为天道不合,所以才落得这样下场了罢…”

她纤纤玉指一搭,把夜空框出一小块,像是要给星星绘画一样,仔细端详,显露出一片天真与孺慕,伸手一招,将一片晶莹圣洁的星光,柔洒在琼曦的坟茔之上:“我第一次和琼曦表白心迹之时,她还断不信的,笑我说:‘你这小云稚儿,成天活在梦里。’然后就提着篮子去下雪啦!再也没回来过。”

夜风来了,那吹拂过、照耀过圣女的鹁鸪英,又一次摇摇荡荡飘过河,将出云宓儿也笼在这最为美丽、永远被爱的光辉里:“但是梦又怎么样呢?就算是梦中之情,我也偏要当真。”

看檀弓一直沉默,她忽地说:“帝神哥哥,我今遭和你说的话,你听了就忘了吧,不许偷偷笑我。”

“何为哂之?”檀弓却说,他抬头仰观满天星斗,那紫微帝座熠熠灿耀,可是再明亮的星光,也照不进心里某块黯淡至极之处。

“天下岂少梦中之人。”

修慈行善归大途 得真法是名正道

“吾主,是时候启程了。”

滕玄从甲板上回来,看到白鹿儿把削的果子皮落得一地都是,弯腰收拾一边说:“吾主可是在等什么人?我们在此已候了半个时辰了,卜算天时,再不启程就要起大风浪了。”

天枢也催促:“启。”

陈天瑜问道:“可是在等卫道友和王道友么?他们在这魔域忽然不见,着实让人很担心,的确应该再等一时的。”

宝相听到那个“卫”字,心肉仿佛被毒蛇蜇了一下,打了一个寒战,忙四顾天上地下,隻觉得阴魂不散,无所不在。面前的茶水都不敢喝了,生怕被卫玠下了奇毒。

众说纷纭,檀弓不为所动。滕玄刚要讲话,却听见岸上传来一声:“等一下!”

众人掀开船帘,见到出云宓儿穿着一身素服,头上隻插了一根骨簪,如此清妍打扮让人简直认不出来。说话的内容和姿态,都同先前判若两人:“伽蓝师父,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出云宓儿小心翼翼踏上船板。众人如临大敌,更何况还看到她后面跟着一堆魔众。

众人被六欲魔石蛊惑之后,对之后的事情一无所记。也亏得不记得出云宓儿挑断檀弓手筋之事,否则现在态度何止是不善。

滕玄道:“吾主宽宏仁慈,赦你大罪,你还不知改过!”

陈天瑜也严肃道:“堕魔女王,今日又有何见教?”

宝相不掩鄙色:“能来有什么事?一个窑里烧不出好货。”

白鹿儿见大家气势汹汹,自己也不甘落后,往前一扑,打算用头撞倒出云宓儿。

出云宓儿忙说:“不是,不是…”眼神乱飘,仿佛在找什么。

白鹿儿隻觉足下虚软,不听使唤,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回头一看,是檀弓在施法将他牵引了回了原地,隻得乖乖坐下。众人看檀弓如此离奇态度,也都闭了嘴。

檀弓掀开身上的薄衣,露出无须一个睡得正香的小脑袋。

出云宓儿一下子热泪盈眶:“小多陀罗!”

船舱里本就不剩多少空间,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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