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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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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一掠,将白衣看了个遍,又说:“你是上星垣先天一炁所化,这般绝顶天资,难道连做个帝君的心都没有?好,就算不种田去,若撂你一个星君星将的职,你是当真不委屈?”

“神圣心乃能造作凡事。”白衣隻答。

这时,忽有个满脸污泥的小孩跑了过来,还不及白衣半身高,胡乱揪抓,将他衣服全弄脏了,泪流成线,说:“阿妈,我阿妈又要死了…”

白衣疾至一处茅草屋子,黑衣随行。这破陋地方恶臭不堪,地上卧倒一妇人,状死僵虫,头顶许多痢癞。

一片断林荒荆之间,凄禽寒鹘,夜发悲鸣。九霄之上,玉阙金宫,仙童玉女,天乐缭绕,与此景此境实在天差地别。

黑衣故意试探说:“我明白了,你是放着太上妙法不去闻,反倒抽身来管这些微末之事么?”

白衣引渡出一口真炁,传于妇人体内:“民生无小事。”

黑衣不动声色默默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可是细细一瞧,那引渡出来的不是后天修成的灵炁,而是先天真炁!

“神全乃长生之本,气妙为不死之源。”这是《三洞真经》开篇第一句。

作个比方,后天灵炁好如血液,失了可以再生。而若是动用先天真炁这般救人手段,无异于直接舍了一截骨头。

黑衣动动嘴唇,无话可说。

那妇人忽的睁眼,缓缓抬起来手:“神仙…神仙大人…”

听那口吻,仿佛和白衣早已认识。他损己救人,也非独这一回。

白衣毫不犹豫回握住她,可是凡人生死到底有数,那妇人的手终究缓缓落下,孩童伏尸大哭。

白衣凝神好一会,才用草席将妇人盖上,默念往生咒。

黑衣也念起了咒语,可他一响应,天空便出现无数虚影,其中至真大神、无鞅数众、一切天真、十方无极无量品圣众咸皆稽首,日月五星,光明晃曜。妇人尸身升起辉光,魂魄飞往无极乐道。

黑衣抱起孩子,不知道又施了什么妙法,小孩的面容瞬时明净,丧母之痛仿佛一抹而去,咯咯在笑,正要去抓他的脸呢。

白衣大露惊诧之色:“你之往生之术十分高明,远在我千万重上,幸望广为宣说。”

黑衣在那逗小孩玩,笑说:“哦?求我教你?我先想想,你且叫我一声师父来听。”

“师父。”不假思索。

黑衣不悦挑眉:“怎么这样干巴巴的?你拜师呢还是问罪呢?须软些。”

白衣不解其意,在这“软”字上犯了难,于原地沉默半日。

黑衣通情达理道:“那叫声‘好师父’会不会?”

白衣语气仍然僵硬,不过是多了个“好”字,把这个换成“坏”,恐怕也是一个语调。

黑衣将那小孩放在地上,正面对着他,抚下巴打量说:“你这人倒也有趣。我害你不能上学去,你也不恼。现在为了一个小法术又乖成这样,我说什么就做什么。”

“请赐教。”白衣并不多辩。

黑衣手一挥,二人展眼间身处一方山洞中,地下凭空变出两块蒲团。

白衣说:“我名太微。”

“我知道。”黑衣看他这样郑重,怕他一会行个大拜师礼,一手已经准备好了虚扶。

太微疑惑:“先时不曾谋面。”那无量福地的弟子中,也没有见过这人。

彼时太微道号慈济子,与诸弟子同住净明万寿宫中,他一心朝念道,昼念德,暮念仁,从来恬淡少文,与人鲜有深交,若不是今日这一遭,恐怕再斗上个几百年,也不会多问半句黑衣来历。

黑衣笑说:“元皇混元交口称讚,斗姆陆压两个人更像收了你贿似的,左一句‘四方六极八维之神表’,右一句‘可以君九天’,说得我耳朵起茧,觉也睡不稳了。这倒也罢了,怎么几个天魔老祖也喜欢你不得了?我闲得没事,来验个真。还好还好,这些人也有千虑一智的时候。剑法稀松平常得很,倒是这没心眼的傻劲,我从没见过。”

太微隻说:“尚未知你的名号。”

“你猜猜看。”黑衣眨了一下眼,“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畅所欲言,别怕。我抢了你令牌,是不是以为我是妖是魔?”

太微摇头直言:“你身蕴九天飘渺之气,并非妖魔之所可以携。”

黑衣以为褒奖,颇露得色。可是太微停了一下,继续说,“所以,我忖为一法外恶徒耳。”

黑衣听到,先是一怔他这般坦白不讳,而后仰天而笑:“法外恶徒?这,哈哈哈……敢说这话,你可真乃神人也”

“可否告知名号?我心慕救人度厄之妙法,愿意闻教。”

“无名无号。”黑衣理理袖子说,“我这法外狂徒,原是混元老君跟前一个奉茶的,连个使唤的贱名都没有,岁数比你还小几百岁。以后旁人问你是何人门下出身,只怕你都羞口提起。认个奉茶童子当师父,你也认也不后悔吗?”

“不悔。”

黑衣继续假劝:“这往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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