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1 / 2)
忽地,王含贞将案几上所有之物横扫在地,一阵劈里啪啦乱响。
“卫璇玑!”
花烂漫对酒醺酣 桃影里鉴取深盟
“哈哈…抓到我就告诉你…”
锵然一声,天空溃出裂痕,绽破一道缺口。以云气为车,驾乘飞龙,降下一个墨色人影,身形极致鬼魅。
一息之后,滚滚黑云忽然涤尽。
银河泻影,一道雪白光柱之中,一个白衣男子飘飘而落,所至之处涌百宝光,光中涌出千叶宝莲。
可是一瞬之间,莲花之中飞出无尽杀机,团团剑花挽成白羽流星,再一息之后,白衣剑尖已抵黑衣颈下。
“还我物来。”
黑衣唇边放肆一笑:“哎?你还当真追来了?听说今天讲的是《三洞真经》,你这样下了凡逃了学,就不怕落下功课吗?”
白衣面沉如水,挺直的背脊如同绷紧的弦,微锁的眉头含着疑云:“公夺我通行玉令在先,我以何凭信入无量福地?”
黑衣仿佛想到什么很有趣的事,闷声发笑:“哦是吗,我挂到南天门的牌匾后面了。你快去找吧,再慢给人拿走了,冒你名了。”
剑尖还是稳稳抵在黑衣喉头,颤都不颤。
“不信请君来搜。“黑衣两手大张,轻描淡写地说。
白衣神色半信半疑,审视了半天,长剑才渐渐下挪,掠了胸前鸾衔长绶的织金花纹,拂过腰间悬的云雷双螭纹绿玉,哪里有什么可疑硬物?
再往下……
黑衣脸色忽然一变,神色古怪:“…你这糊涂小弟子…”
白衣并不知其意,只是心系玉令下落,脸色淡漠,动作不停。
黑衣忽地翻手一抓,徒手擒住锋利的剑刃,顺着力道连同白衣一同揪了过来,将他两隻手腕扣在一起,反剪背后,微一动念,就令他双膝酸软,不得不微微前伏。
黑衣一手反扣过他的下巴,强迫白衣扭脸过来,眉头微仄,面带薄怒,欺身轻声问说:“你在无量福地,学的便是这般轻薄本事?”
他将手劲收得更紧,像要给一个教训,尾音一扬:“嗯?”
却没想到白衣没有这样好欺负。他被缚双手的袖内飞出一对小剑,左一声叱,右一声咤,小剑升至天空,幻化出无数虚影。
白衣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喜怒,只有四个字:“归我物来。”
漫天剑阵已成,黑衣困于其中,不紧不慢笑说:“偏偏不还,你待怎样?元皇糊涂,教出你这般孟浪的弟子,劳我替他敲打敲打,休学个一日半日的,有何不可?”
抬头一看,那剑阵似乎非同寻常,他笑说:“正巧本座手痒,你陪我比划两下,你赢了我便还你。”
第一日,黑衣惜败。
“哎呀,就在斗姆养的貔貅的指缝里头夹着。”斗姆元君座下只有一头螭吻,何来貔貅?
第二日,仍然略落下风。
“我想起来了,我丢在混元的酒盅里了。”人所皆知,混元老君隻喝茶。
第三日,斗得难分难舍之时,谁料黑衣的剑忽然断了。
……
“何相让久矣。”白衣撇了一眼地下断剑,问道。
黑衣也没掩饰自己放水的事,说:“你这是同谁学的以命易命,不留活路的剑法?我实在怕了你。”
“不必。”白衣淡淡道,“只需尔不负然诺之信。”
黑衣一扬眉,说好啊。剑影来去自在如风。
从那之后,白衣一招半式的险胜都屈指可数。黑衣剑法异乎纯熟,手中无剑,拈花捻叶皆可为剑,如风轻灵,招式千变万化之间毫无窒碍。
偶有几次胜利,都是黑衣又有意为之,结果也不过嬉皮笑脸,编些荒唐至极的谎话搪塞过去。
数月过去,一次落败之后,白衣终于说:“我无能胜你。”
“怎么了呢?”黑衣明知故问。
黑衣也觉欺负人过头了,他若要与自己斗成平手,少则需要万年勤修,遑论製胜了,便稍让步说:“倒也不用硬碰硬地蛮来。那你且央我两句,我这人耳根子软,心也软。姑且饶你那日冒犯之罪,把令牌还给你,回天上上学去。”
白衣却说:“不必。我愿常驻下界,于一切法中皆明正道,示诸众生,随缘应感。”
这时候是天地初蒙,天道虽然井然有序,人道却还刚脱离茹毛饮血的日子没多久。他们二人下凡来,见到常常日月星辰三光失明,阴阳气战斗不和,五谷不熟,水火失度,灾难并起,兆民死伤,世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炊者多。
而白衣救扶世人,授其衣食,传其礼教,昼夜不歇。
黑衣虽见到他这些日子的作为,但听他这般断言,仍然颇感惊讶,微微眯眼:“逃学给你逃成瘾了么?你是上课没听讲,不知道还是怎样。太上结业之后要新修一张封神榜,拟一个新的神仙界格局出来。元皇、斗姆这些人就要告老了,去鸿蒙歇着了,蚩尤这些大魔就去虞渊。你在凡间待这么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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