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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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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再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到了寻常百姓嘴里,也只是几天的谈资。不过两年时光,已经少有人想起当年惊艳沙场的三皇子思明,倒是人人都知道皇帝年老体衰,各种事情都渐渐交给了二皇子思昭。虽然思昭一直没被立为太子,但他为人谦和公正,宽仁有德,不但宫里人人敬服,在宫外也很得民心,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提到二殿下,没有不交口称赞的。

这年大寒,连下了几天的雪,好容易放了晴,就看到两匹马不顾雪深路滑,从东门飞奔进宫。马上两个人一下来就往内宫走,路过的宫女太监见了,都低头垂手让在旁边。

两人中的一个穿的是太监衣服,边走边说,“太医每天过来,都说是没法子,就靠各种针药吊命,又说怕拖不到春天。到了前一阵,已经连药都喝不下了。但今天不知怎么,像是又精神了些,又说让进药,又说让传人。小人赶着来请殿下,龙将军何尚书那里也该有人去请,就是不知道…………”

两人脚下不停,说话间已经到了心宿阁,还是两名太监在等着。思昭本来走得快,这时忽然停下,眼光向四周一扫,问,“父皇怎么样?其他人呢?”

左边那太监恭恭敬敬地说,“陛下今天醒了几次,也能说话了,殿下要不要先进去瞧瞧?才刚有人去请龙将军,孙尚书,裴尚书几位大人,估摸着不用一个时辰也该到了。”

思昭点点头,“也好。”说着往那太监脸上看了一眼,那太监和他目光一接触,忙低下头。

这一问一答看起来寻常,但在场的几个都知道,龙将军,孙尚书,裴尚书,这几个臣子住的地方都比天璇府离紫微殿更近。要是传讯的同时出发,一定是那些人先到,思昭后到。但现在思昭已经进宫,其他人却还没接到消息,自然是有人从中安排的缘故。

思昭跟着两名太监进了心宿阁。里头门窗紧闭,散不去的药气熏香和久病不愈的陈腐气息混在一起,又被炭炉的热气一烘,闻起来叫人晕眩,又有点恶心。思昭走到里间,看到床上的帷幔拉得密不透风,帐后传出重浊的呼吸声。

他虽然走近,却不说话,跟在后边的两名太监也不敢出声。过了会儿,里头的人像是察觉到外面动静,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巍巍地问,“思明,是不是思明回来了?”

思昭神色不动,旁边一个太监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陛下万安,是思昭殿下来了。”

帐子里传出呼呼的喘气声,好一会儿,才听到齐帝说,“是思昭……思昭,你,你过来。”一个太监过去把帷帐拉开,又给齐帝垫高了枕头,另一个把放凉的汤药拿过来放在茶几上。

思昭站在原地,看到齐帝盖着明黄色被褥,靠在枕上,闭着双眼。他两颊凹陷,整个人枯瘦干瘪,已经熬得好像一具干尸,这时被太监扶着起身,单这一个动作,就风箱一样喘了很久,又歇了会儿,攒了些力气,却不跟思昭说话,只是有气没力地说,“药,药……”

太监忙把碗端起来送过去。思昭闻着药气冲鼻,里头不知道放了多少人参熊胆,说,“这药用了那么些天,也不见好。父皇如今体虚,这样重补未必妥当。不如再把大夫召来瞧瞧。”

他这样一说,端药的太监手伸在半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皇帝却一径摆手,也不知道是说不碍事呢,还是不要思昭多管,又抖着手去抓药碗。那太监忙端稳了碗,伺候他喝一点,歇一歇,再喝一点。这样喝了一半,齐帝还想再喝,忽然猛地咳嗽起来,差点把碗整个碰翻。太监忙把药碗放下,两个一起过去捶背顺气,折腾了好一阵。

齐帝缓过气来,颤声说,“退下,退下……”那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思昭,见他略一点头,就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思昭等那两个出去了,见齐帝样子痛苦,胸口起伏着讲不了话,就说,“儿臣知道父皇挂念思明,但现在还是先静心休养,等过几天身体安康了,上次去打听消息的那些人也该回来了。”

齐帝闭着眼,摇头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思明,朕和他,和他……只怕也就那几年的缘分。”他说这几句话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跟着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思昭说,“今后……也,也不用再派人去找了。他既然罚了那样的誓,再要强行找他回来,只怕也是,也是有违天意。”

思昭心里明白,齐帝这是自忖时日无多,怕自己登基后,反而对思明不利,才做这样的吩咐。他也不说破,恭声说,“儿臣谨遵父皇吩咐。三弟天资聪慧,福泽深厚,就算不在宫里,江湖之大,也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皇帝还想说话,却被涌上来的白痰堵住喉咙,一时又咳嗽又气喘,脸上神情扭曲。思昭眼看他难受之极,却不过去,只说,“父皇保重,儿臣这就去请太医”,也不见动作。

齐帝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侧转了身,往榻边的痰盂里吐了半天。思昭眼尖,看到他吐出来的白沫中已经带了红色,他自己却没发觉,又躺了回去,问道,“其他人呢,怎么还不进来?”

思昭心想,那些太监办事太过妥帖,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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