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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坐到他身边,捋他的后背,拿渠锦堂的话还他:“不走,走了怎么让你还欠我的。”
渠锦堂回头,啊呜一口咬他手背上,两道弯月儿的牙印:“你要走了,天涯海角,我也把你追回来。”
裴幼卿盯着那道新鲜的印子:“他弄的?”
不过几日,常乐的脸上多了抹浓桃艳李的容光,那是有露水滋润,备受呵护的好气色。
知是难挽回,裴幼卿仍不放心:“你可想好了,留在渠家,你以后的路……”
常乐不作响,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条路往下有多难,可眼下,他没法想那么长远。
感情的事儿,就是笔笔画画都在眼前写明了掰开了,入了局的人也绕不出来。
裴幼卿挥一挥衣袖,叹气:“我回去的路上会经过廊河,你要后悔了,还有机会……”
话虽这么说,裴幼卿讲罢,又觉得自己说的多余,看常乐的表情,这份人情,他应当是用不上了。
常乐回府,在回廊上被人截住道,沿长褂的衣角往上,是渠庆堂,眼下卧着淡淡的青,几夜没睡好的样子。
他似乎有话想说,张口一把风吹倒的沙嗓子,把常乐往小花园没人的地方领。
常乐的手腕被攥疼,连拖带拽跟着他一路小跑,跑到大柳树下就不愿再走了。
渠庆堂低头盯着他的手,常乐当他也看见了,不自觉地往后缩:“什么事儿?不能在这儿说吗?”
渠庆堂看的其实是自己的掌心,就在刚才,那里似乎还攥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来之前他想了许多说法,怎么既顾着常乐,又彻里彻外的把话挑明,让他提防点他大哥的癔病。
灰雀儿在头顶树梢上叽叽喳喳叫地人心烦,常乐杏子一样的圆眼睛擦过眼角晃出来:“庆堂,没事吧?”
渠庆堂吓坏似的掸开他的手:“没……我没事……”打好的腹稿一树惊着的雀儿般飞走,他把脚跟收回来,提了口气儿,“你最近……”半道又改词儿,“我大哥还好吧?身子好些了吗?”
心虚的人哪儿听得了这话,常乐眼神闪烁,没底气地瓮声:“挺好……”
“他……”想起拔步床里的喘息,那些羞死人的对话,渠庆堂起了恶意,“晚上睡觉还踏实吗?没闹你吧?”
岂止闹了,更没皮没脸的事也做过,常乐身上虫咬的一阵痒,脸蛋很快红了,欲盖弥彰地躲渠庆堂放肆的目光:“没闹……都挺好……”
渠庆堂虚眼看他红红的唇,他大哥一定尝过那儿的滋味,比樱桃还喜人的颜色,会不会也是甜的,一咬一嘴的水儿。
他觉得渴,伸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你跟他……要是好了,就搬出来吧。”
常乐的心跳漏了一拍,仓惶,又迟缓地抬起头。
他懵懂的样子,倏地招来渠庆堂的恨,为自己不经意中闯入的风月,系在风筝线一上一下的呻声,每一声都那么稚嫩,又一声叠着一声地钻进他的皮肉,酥他的骨头。
他难忘,又痛恨的狼狈。
因为恨,心也跟着狠起来:“你们两个男的天天的睡一起,这要说出去,渠家的脸往哪儿搁。”
不是知道了啊,常乐松了口气,又渐渐伤心。
渠庆堂当是他说的重话起效了:“两个男人,总不能一起睡一辈子。你和我大哥以后都是要娶亲的人,早点搬出来!你要不好开口,我去跟爹说,前院的厢房还空着,只要你愿意……”
他一门心思勾画,怎么把人从他大哥的东厢弄出来,又不离身的收着,完全没留意常乐变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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