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1
"你必须事事都超过那个女人的儿子。”
“这次考试是年级第一吗?”
女人离婚后,嫁给了一个中小型企业的老总,前后生了两个孩子,一男孩一女孩,在他所见的过程中那些不曾给予过他的陪伴关爱都尽数落在了那对小孩身上。
女人见到他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上面两句话。后来他们不再见面。有一次,仅有的一次,他瞒着别人去了她的新家附近,白玫瑰舒展的花蕊抖下簌簌香粉,树木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好像刚刚沐浴过一样,树林中,透着寂静。他站在树荫下,从远处而来的发出的笑声非常欢乐清晰,美貌时髦的女人牵着两个精致漂亮得像王子公主的小孩,小孩旁边牵着挺拔温柔的男人,一家四口远远看去,就是会令人羡慕的家庭,那种富裕的,幸福的家庭。他听说男人为两个孩子成立了基金会,也听说这对夫妻经常会做慈善,他们拥有很多粉丝的社交账号上会经常更新家里有趣又愉悦的日常,听说他们会经常出去旅游,她会给两个孩子每天晚上一个晚安吻,她会和丈夫一起给两个孩子讲睡前故事。
两个小孩有一双干净矜傲的眼睛,一看就是被保护地很好,浇灌着万千宠爱长大的孩子,他们的出生是在父母的温柔中诞生的,浑身上下都是漂亮的衣服,男孩穿着牛仔外套,背包里装着玩具枪,女孩穿着蕾丝公主裙,后面绑着小翅膀。女人一直有很前沿的审美,从来不会亏待这两个孩子。
记忆里,从来冰冷,埋头工作,或者跟丈夫吵架的女人,对他要求极其严格,从来都吝于微笑的女人,现在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和新丈夫的目光温柔如水,这可能才是她真正的本性。时间慢慢地回到了原位。看似永远缓慢的时间,逐渐走上了轨道。
后来他和她少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尴尬的。比如外公每年的寿宴,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与她更加格格不入,她的美貌是经年不变的武器,她格式化的冰冷同样是锋利的武器,平淡的问候两句她就被身边两个闹着的小孩拉走了关注。
多巴胺是一种神经传导物质,不仅能左右人们的行为,还参与情爱过程,促进人对异性也包括同性——情感的产生。据说她年轻时固执地要和结婚时外公是坚决反对的,事实后来证明老一辈的意见总是有道理的。
她和第一任丈夫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和留下的儿子的故事也似乎已经没有交集了。在她前半段婚姻里,天生好强的她感受到的是失败,是冷漠的丈夫,是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充斥背叛谎言的生活,是同样冷漠的儿子。
后来他和她之间唯一剩下的会令她有所动摇的就是他的优秀。他必须优秀,必须超过她恨的女人的孩子。这是一个女人的胜负欲、报复欲和虚荣心。
在他还上小学的时候,当她拿到成绩单,第一次看到成绩单上某个名字时,涂着漂亮指甲的手抖了抖,从来美丽冰冷的面孔上浮现一个奇怪的笑容。淡淡的。这种扭曲的愉悦曾经令他短暂迷惑过,也被影响过。他看着女人在宴会上被别的贵妇人夸奖儿子的优秀会露出笑容,这同样是一个女人的胜负欲、报复欲和虚荣心。并不是出于爱这种东西。因为他的名字后面总会跟着对于另一个孩子的讨论。轻视的。在那个圈子里,人们的习惯是假装得优雅,但耳朵却比谁都要快,有一些事情早就已经悄然在社交圈传开了。
2
他再也没有从年级第一上落下来过。
其实他很早就不是为了她而坚持优秀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同样怀着胜负欲和报复欲。对于女人的问候他以更加冷淡的口吻回以问候,仿佛两个人不是母子,更不是亲人,只是普通的长辈和晚辈,更加可以说是不熟悉的人。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太短了。父母子女,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消磨了就是消磨了。爱是一回事,恨是一回事,不能重来,也无可解。
他远远地看着一家四口牵着手,一边笑一边聊天,渐渐都走得很远了。
他用食指夹着烟慢慢凑近到嘴边。火花滋啦。他咬着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后背靠着树。丝丝缕缕的厌倦正从深入骨髓的漠然中透出。
阳光溢满了金秋的温馨恬静,天空晴朗,别墅区的枫树沉下火焰般的黄昏,苦夏伴随着银杏渐落,展开在眼前的是一页页金黄的枯色纸张,万物静默。
风会带走留下过的一切痕迹。
3
而胜负欲、报复欲也生根在心底。比如说对待邵权。他相信邵权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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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恙。
他路过一堆警察,走向得意洋洋站在走廊的张鹏俊,张鹏俊身边的律师同他握了握手,信誓旦旦地做保证。
“门口一堆记者,都被老子赶跑了哈哈哈哈。”张鹏俊笑嘻嘻地对他说,同时还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某个邵队长,翻了个白眼,“我说有的人,证据不足就抓人,能混上警察队伍也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呵,张大公子要是对审讯室好奇,也不是不可以享受一下程教授的待遇。”身后是邵权低沉沙哑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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