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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风尘仆仆,仍穿着出去那一天的衣服,露出来的一只手臂上绑满了白色绷带,身上似乎还萦绕着战场的血腥与硝烟气息。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高大的身影在艾柯的房门前伫立片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米勒沉默地坐在床上,自贴身的隐秘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盒子,打开后能看见一对戒指,镶嵌于其上的米粒大小的蓝宝石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他的背包里放着一份信物,一份加入自由联邦的信物,这是他准备的退路,给自己,也给他的向导。那天仓库发生的事情对他并不是全然没有影响,他直面了自己的软弱、无能,帝国士兵的装束令他想起至今不能释怀的过去。
那是两次刻骨铭心的背叛,一次是兔死狗烹、永绝后患,另一次是人为财死、笑里藏刀。
是艾柯将他从火海里拉出来,带着他辗转来到塞勒坦。没有地方去的是他,要留下的是他,愿意奉献出自己仅剩的一切的也是他。
现在……现在他居然花钱买了一副戒指,想要约定终生,想要爱情……
哨兵闭上眼,攥紧了手里的戒指盒。
早晨,艾柯见到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的米勒,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过问什么,只是普通的打了招呼,顺便暗示自己那份三明治多放点沙拉酱。
赫利奥没多久也起了,同样跟他打了招呼,自己去取了角落纸箱里堆着的营养剂喝。
米勒暗中打量这个年轻人,艾柯似乎并没有跟他发生肉体关系,这很好,意味着跟他分享的人少一个。哨兵大都对向导有独占欲,尤其是有过亲密接触的,米勒认为自己只是克制的比较好,不容易让嫉妒心表露出来。
平凡的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艾柯完全不问他出去做了什么,不问他手上的绷带,不问他出门的缘由,下楼又上楼,房门咔嗒合上。这让米勒有点难得的焦躁。还没等到天黑,他就跨进了主人的房间,想要主动坦白。
然而真正面对那双眼睛时,他又感到窒息,如鲠在喉。他很清楚艾柯不会和任何人缔结婚约或者类似形式的约束,这条铁则是艾柯亲口告诉他的,哪怕是向导与哨兵的绑定。
并且他不喜欢自由联盟的极端做派,也不喜欢白塔和建造白塔的帝国。
而米勒想要用婚姻关系圈住他,想要在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带着他去自由联邦管辖地带生活。
“我……”他讲不出话。
艾柯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靠近些。于是米勒在他身前跪下,枕在他的膝盖上,如同孩子寻求母亲的温暖。
在这样的气氛下,他才能开口将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述说。
他去了委托区,凭借以前的人情找上了自由联盟在塞勒坦区域的战事负责人,表示想要以雇佣兵身份参与他们与帝国的战斗,如果他端掉了帝国的重要据点,他们必须支付报酬,如果他做了更多,那么自由联盟要为他准备后路。
负责人是个老家伙,大概听过他从前的名声,也因为有人情的担保,便直接把他送到了前线,然后就是战斗,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敌人的攻势猛烈迅速。
好在,帝国还用着他熟知的战术、通讯加密手段,那群被调来前线的哨兵一看就没有见识过太多战场手段。他势如破竹,并且用了一点血腥手段,就把第四军团的有生力量打得溃不成军,几近全灭。他背叛了他过去效忠的帝国。
“是我自作主张,如果我们以后……无处可去了,还可以去自由联盟管辖区生活。”
艾柯什么也没说,手掌贴着他的侧脸,缓慢地放出精神力安抚他。
“你的精神屏障快碎了,前几天我就该给你修一下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你有点焦虑,这很正常。”艾柯轻声细语,在正常治疗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手法或许粗糙一些,态度却很柔和,“没关系的。那样信物就留着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仓库的事情只是意外。如果你仍然像以前一样渴望掌控一切,掌控你的士兵,你的敌人,掌控战场,那你也不会选择跟着我。我不是个好向导,但我至少是个好主人,对吧?”
精神力的彼此触碰让那股香味在鼻尖若隐若现,米勒很快就硬了。但两个人谁也没有更进一步。
梳理完精神图景,重新建立好精神屏障后,艾柯问:“你要留在这里吗?还是回你的房间?”
“这应该由你决定……我的主人。”
“好吧,那你和我一起睡吧,今天晚上有点冷。”
隔天早上,赫利奥最早起床,看到艾柯与米勒从同个房间一前一后下楼,他已经能很冷静地想,哦,昨晚他们睡在一起。
本地新闻报道了集团赞助的安心医院即将开业的消息,并且强调了前三天检查免费、治疗费用打七折的优惠措施,在最后放出一个吊人胃口的消息——白塔将派遣向导支援塞勒坦医疗事业。
之后的几天,陆陆续续有哨兵来到诊所寻求精神治疗,他们全部都是雇佣兵,这不难理解,艾柯的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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