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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彻夜未归。
第二天上午十点,诺瑞森派人送来了一个盒子,礼物盒,系着鲜红的绸带,打开后是一枚带有坠链的小巧怀表和一个通讯器,附带一张说明书。
艾柯按照纸张上的文字按下了怀表侧面的按钮,这个泛着黄铜色泽的小物件啪地打开,里面的指针开始缓慢转动,与此同时播放出录制好的语音。
“这是录音设备。”是诺瑞森。
“你可以把它挂在脖子上,收音功能非常好,只要你的衣服别超过二十厘米厚,同时兼具怀表本身的功能,准确的帝国首都时间,外形当然也很不错。通讯器我让人改造了一下,只能与我这里的设备联络,有事情打给我,没事情也可以。另外,安心医院要开了,白塔得知了这个消息,据说有意派遣一位优秀向导前往塞勒坦,为当地人民提供物美价廉的服务,你要小心你家的哨兵,我听说人选有点……诡异。就这些。”
艾柯合上了怀表,略微犹豫后还是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赫里奥,所以这个不久前还在帝国读书的家伙有些惊讶于这设备的特殊,他觉得自己像是卷进了什么间谍活动,但并不敢向自己的老板询问,只能支支吾吾试图开启另一个话题:“那个,您让我做的表,我做好了,您要看一看吗?”
“好啊。”
他于是抱来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给艾柯展示他的劳动成果。电子表格里填满了人名和数字,轻轻敲击键盘运用简单的检索功能就可以迅速找到想要的目标。
赫里奥还没来得及谈论介绍自己如何找到这台老设备,如何利用它不甚清晰的扫描功能获得图片提取文字等等经过,艾柯的注意力就被门口新来的人吸引过去了,这是这么多天里白天到来的第一位客人。
——是个回头客。
艾柯开心地迎上去,同来客拥抱。
那是个已经略显疲态的中年男性,他身上的装备只是普通的作战服,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露出底下的夹层,一把冲锋枪,一把匕首,这看上去就是他全部的行头了。全身上下除了脸有看头,以及一身在炮火里打滚带来的腱子肉,似乎没有其他可看的地方。
一个在中下游挣扎的雇佣兵,干活就为了吃饱饭。
“威尔,好久不见。”艾柯亲昵地与他相拥,由着他把自己抱起来。
“好久不见,你这里终于招新人了。”威尔哈哈大笑,“你也会找这种看上去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艾柯说:“年龄不重要,他的脑子比你比塞拉都好用。塞拉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说到这里,威尔叹了口气:“塞拉他……在上一次的委托里……”
艾柯沉默片刻,说道:“节哀。”
然后他从男人的怀里挣出去,向赫里奥索要电子表格,试了几次才调出“塞拉·卡尔维因”的那一行,又去柜台底下藏着的、放大额现金的密码箱里翻了一阵,拿着一沓纸币递给威尔:“喏,塞拉的钱,拿去给他买个好点的墓地,或者给他的家里人,我记得他有个妈妈?”
“这,这怎么行。”威尔推拒道,“这是……这是当时治疗的钱吧,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在这里也不容易,大家都知道。”
“他妈要是知道他儿子跟一个向导上过床,还没绑定,大概会气昏过去,这就当治疗费了。再说了,治疗哨兵的精神图景对我来说很轻松,举手之劳而已,我也用不着把这么多钱存着。拿去吧。”艾柯强硬地把钱塞到他手里,“再不收,我就把更多的利息算上了,钱会越来越多。”
威尔一时语塞,只好局促地把钱塞进了随身的口袋里。
接着,他又开口:“我这次来,是想说……我要走了,离开塞勒坦,不再做雇佣兵了,你,你要不要跟——”
“不可能,你死心吧。”艾柯说,“塞勒坦就是我的家。另外,恭喜你。”
这个年过三十的男人神情沉郁了下来,苦笑两声,说:“好吧,也许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的。我没有别的事情要说了,我要走了。”
“再见。”
艾柯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转头就对上了赫里奥复杂的眼神。
他轻松坦然,完全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告别,得知一条死讯,坐到沙发上,对赫里奥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和我的诊所呢。”
赫里奥思索再三,问:“那个男人——?”
“他叫威尔,姓氏我不记得了,太长太复杂,是老雇佣兵,与塞拉·卡尔维因一直是队友,我为他们进行过精神治疗,现在那道精神屏障应该还留着,估计还能撑大半年。”
“那上床……”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知道匹配度高的哨兵向导在精神力接触时会诱发性冲动,我只是治疗完顺便享受了一把,当然,我确定他们没有任何性病,身体和脸都是我喜欢的类型才这样做,这样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我想我还够不上‘滥交’的边。”艾柯继续补充,“告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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