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临渴掘井(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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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修着了一身侍卫衣装,从门外踏入,急着给任清流递上了一封回信,“清流。”
任清流觑他一眼,将信纸慢条斯理地拆开,一行行览阅过,眉间松散不少:“五月十五…算算日子,这几日峄城的急报也该到了。”
越修道:“我自羌来时,峄城正发战乱。”
“照这么说,”任清流思忖道:“那急报的探马应当也该到了。”
不料越修缓缓抬起头来,嘴上带了些不合时宜的笑意,“使了些绊子,应当还要再晚些到。”
越修是羌人与武人的混血,身上继承了羌人的血脉,人高马大而又强悍,可对万事万物从不上心,哪怕是如今武国与羌国有战,也不曾有一分的忧国忧民。
越修的眼里只会有一人,那就是任清流。任清流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对他有什么厌恶。但只要目的能达成,他愿意与越修做交易,毕竟这么个身手非凡,又忠心耿耿之人……打着灯笼也难能找着。
这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胆子可真大,”任清流用着扇子挑起他的下颔,轻蔑地与他对视,“这探马迟一刻到,可要死上不少百姓。”
越修一指压下扇子,极其享受他这高傲且轻蔑之态,深情地吻着他的手背,与任清流对视时,眼中还流淌着狩猎者的嗜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关心这些。”
任清流眉间微蹙,将手抽出,“天下民生之事,我自然关心。”
越修轻笑道:“我就是你的民生,你应当关心我。”
*
一沓沓奏折压在书案之上,武云逸将之置若未闻。虽不见其内文章,也知晓其中内容,多是谏言革其相职。这几日视察水利也不乏此类胆大谏言之人,风波之际即是如此。
将卿怜雪流放受苦,不成;革职放卿怜雪走,更不成。
所以他令卿怜雪停职待议,原想得是静待风平浪静,此事终究要平息,等过了这风波迭起的点,一切将安然无恙。帝巡一过,又归武京,届时若有再提革职相者,他一概置之不理,再久而久之,便无人还有胆量再提。
可眼前的一大沓奏折看得叫人心烦,武云逸揉了揉眉心。
柳仲冬就识趣地移到他身后,两手轻捶着龙背,轻声道:“皇上日夜为天下社稷操劳,乃万民之福,可也千万要保重龙体。不若臣妾去唤曹太医来诊治……”
武云逸对这幅谦顺的模样十分受用:“叫个庸医也是无用,你陪在朕身侧就是良药。”
世上男子无一不爱驯服所带来的的各种妙趣。想伊始之时,柳仲冬还是个左不依右不依的性子,武云逸心想,现今应是想明白了,他所攀附之人只能是这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
“皇上总爱打趣臣妾,”柳仲冬纤手轻压在唇上,面含春水,带了些风雨不归的梨花白似的情意,“叫臣妾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了……”
武云逸偏头掌住他下颔,直直地吻了下去,“你无需想太多,只好好在朕身边。”
柳仲冬被迫地承受着这个吻,一手掐着指肉维持清醒,另一手便趁此在宽袖中以指甲勾着毒粉,再携于甲缝之中。
这毒粉是西域羌国的宫廷秘法,无色无味,一分成二,有黑白之分。先使白粉用下,只月内,心肺则无声无息地衰弱;黑粉为用过白粉之后的夺命散,可取人性命。且宫中太医决计查不出这无故病因。
柳仲冬与万婉仪轮番上阵用药,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白粉初期用下,还有着短暂的夺人阳气的效用——这倒让皇帝许久不得行房。
如今效用一过,武云逸也不需再忍耐,又要与他缠绵。
这些亲密的接触未让柳仲冬有一份的兴奋。
他不爱皇帝,他爱得人从来都不是皇帝,但皇帝断了他的路。原本父亲柳东秋一死,他就像一只出了囚笼的鸟,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可以去追寻心中所爱。
皇帝把这一切都毁了。
他非好男风,且爱得是女子,更已有其人……如今却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呻吟!
柳仲冬觉得自己活着不如死了,可当他想起芳华,又断送了去死的念头。就在这时,任清流来找他了。既然任清流有法子,那他就从了任清流的意,他不管天下局势如何变化,他要的只是世间最为质朴的日子。
武云逸未有停手的打算,可这处是携星殿,行宫中为政的殿宇,若是在此行床事,叫旁人看见了,他柳仲冬才是真的活着不如死了。
柳仲冬在武云逸唇上轻咬了一口,面上被吻得带了红意,提醒道:“皇上…”
这一口当真是催情妙意,武云逸将人揽入怀中,笑道:“朕的柳妃好生知羞。”
书案上正放着清禄早先呈上来的茶,热气早已散了,可当下也不是寒冷天,凉茶也是能喝的。柳仲冬坐在武云逸怀中,将茶瓯端在手中,在转身之间指尖探入,白粉便无声无息地入了茶。
柳仲冬端着闻了闻,转身莞尔道:“这茶闻着幽幽清香,记着好似是随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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