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下年年平安岁岁福满(一)(1 / 3)
嬴政认为郑姬无法抚养好扶苏,强行把孩子抱到了章台宫,只带了伺候小公子的一干人,郑姬想让灵犀跟着去都没得到允许。
突然被抢走了此生可能的仅存骨肉,郑姬心如刀绞哭晕过去,对嬴政爱慕全部都化作了深刻的恨意。
处于深宫之中,谁又能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谁能是个圣人。
即便她害了人,可也是为了自保,难道嬴政只能看到她的手段,而看不到别人嫉妒她对付她的歹毒伎俩吗?
郑姬恨得不能自抑,嬴政说公器吞私情,可这般无情不顾情分,真的是权力扭曲了本心,还是他嬴政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辈!
她的痛恨注定得不到回应,未被放到心上的人,大抵上也是个可怜人吧。
初到章台宫,扶苏很不适应,食欲大减,虽他只是个孩子,大人习惯性的把事情藏起来,只拿些无关痛痒的话搪塞安慰他,但从周围人的态度神情中,他大概也猜出生母出事了。
宫斗剧中此类剧情比比皆是,比过江之鲫还要泛滥,左不过是郑姬犯了什么错惹得嬴政厌弃,最严重点的被打入冷宫。
诞下皇子的妃子于宗室社稷有功,不能轻易处死,扶苏急于想回去看看,但他受困在这具小身子里什么都做不了。
嬴政倒是天天都来看他,过问他的情况,甚至会担心他吃不好,招来太医给他瞧病,扶苏由此略得宽慰,他没受到嬴政厌弃,郑姬就还有翻身的可能。
自古以来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而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扶苏天真的以为若是嬴政真的讨厌郑姬,那肯定是连自己也要一起打入冷宫的,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既然嬴政还能对自己笑,那想必郑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这天晚上扶苏刚睡下,解决了手头最棘手的政务的嬴政抽空来瞧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嬴政瞧着瞧着突然觉得扶苏好像瘦了点。
俯身将小人从床上抱起来掂了掂,没掂量出重量的变化把人给弄醒了,骤然对上一双水汪汪的迷蒙的大眼睛,理亏了三分,用锦被把人一包往怀里一揽,隔着被子拍了拍扶苏的小屁股,怕他下一刻就敢给自己嚎啕大哭出来。
“那什么,父王来看看你睡得安稳否。”
挺安稳的,你不来打搅我就更安稳了。扶苏腹诽着,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在嬴政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合眼睡去。
轻摇手臂等人睡熟了,嬴政才把扶苏放回小床上,令央芷唤在外等待的张望进来。
他坐在床边凝望着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笑的睡态,倍觉不可思议得很,许是因为自己子嗣艰难,他对孩子多了分关注。
又或许是扶苏生来就和他投缘得很,所以他才会对孩子投注更多的期待,这在以前是没有设想过的。
他竟会为了不让郑姬的事情牵连到这孩子而把人抱回来养,什么时候他的情感也这么丰沛了?
都说爱屋才及乌,可嬴政清楚得很他根本就不爱郑姬,对郑姬是一份责任,师傅临终前把郑姬托付给他,他为了报恩许诺会照顾好她此生。
因此郑姬提出想入宫陪在他身边,他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只要她想,于他而言不过是后宫多个装饰品的摆设而已。
仅存的一点情意也用在了入宫之前给郑姬一个翻悔的机会,她坚持如此,他唯有顺意而为了。
再后来郑姬缠着他想要一个孩子傍身,后宫中孤零零的,无依无靠,嬴政不认为自己苛待了她,但还是决定成全她。
原本他对这个孩子是没有多少期待的,诞生于王室,早慧的嬴政看穿了君王之家凉薄的真相。
战国时期,公子王孙固然能带来荣华富贵,可也不见得能远离孤苦飘零的宿命,公主是联姻的工具,而公子也多是辗转各国为质,不值得艳羡。
今日是高贵的血脉,明日就可能是流淌着昔日王贵血脉的昂贵玩物罢了,这样的例子在赵国的时候嬴政就见得多了。
他深深的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坐稳王位,那他的孩子将会沦落到无比凄惨的下场,所以子嗣在此刻对他来说还真称不上是什么惊喜。
但这孩子……
嬴政看向扶苏的目光微微变得柔和,扶苏真的太乖了,乖到令他心疼,令他生出前所未有保护欲,强者本能的会倾向于保护弱小的存在,他的保护欲还是头一次被激发出来。
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得很。
嬴政打定主意,若是郑姬不知悔改,他不介意给扶苏寻一个身份更高贵的“生”母来当靠山,反正扶苏还太小,这段记忆他不会记得。
张望跪在床边解开小公子的被子和衣服,小心翼翼的把三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针扎进不同的穴位,拿捏着分寸深度,再捏开扶苏的嘴喂进去一颗药丸。
嬴政全程皱眉看着,无意识的捏起了拳头,被他死盯着张望紧张极了,又不敢让他出去。
赔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托起婴孩一条柔白的小臂,将用火灼烧过的小弯刀慢慢的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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