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上欲字维结温柔张网(四)(1 / 3)
顾听朝万万料不到许少充会问他既然不是执掌咸阳狱的官吏,那咸阳狱跑了人和他有甚干系?他既然看守内狱,那只要范绥回去了内狱一切安妥,他需要请什么罪?
范绥深觉先生言之有理,当即决定继续回内狱蹲守殿下回来。
天大的事情被许少充云淡风轻的三言两语一说,顾听朝快恍惚了,一想对呀,咸阳狱本来就和他没关系,他不要这么杞人忧天。
扶苏回到秦宫就召见范绥,屏退左右,范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全说了,追杀的刺客显然是专属陛下的灰蛇组织,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又被告知了许少充的解决之法,扶苏沉吟思忖,他把范绥留下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果真自己一走魏曦冉险些出了问题,咸阳守卫加倍,长君侯的计划不能如实举行。
范绥只好联系了长兄,里应外合才把魏曦冉弄了出去,听了范绥的回报扶苏心底冰凉,嬴政杀心何以如此之重?
可他也清楚以灰蛇的实力,要是全力刺杀,连长君侯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或许嬴政还是留了情面的,所以老师才会提醒他轻描淡写就揭过此事吧。
如果嬴政有心放过,他偏偏死揪着不放,只能激化矛盾。
然而嬴政要杀自己的挚友,扶苏做不到无动于衷,想去质问,生生忍下来。
嬴政选择对魏曦冉网开一面,只可能是顾忌着自己,那么现在他的反应就是最重要的,一旦他表示出愤怒不满,直接会催化嬴政的杀意。
不得不说长公子真相了,实则嬴政没打算放过魏曦冉,真正顾忌的是范绥,固然嬴政有正当的理由处死范绥,可此举会逼反咸阳令范靖,还会使扶苏和自己生嫌隙,得不偿失。
最要紧的是范绥不是情敌,单纯的一个属下而已,嬴政还不至于容不下他。
举棋不定之际,终于让长君侯钻了空子,或许是天意吧,那就算了。
张庭汇报完咸阳发生的嬴政早已一清二楚的事情后,伏于地上大气不敢出。
“姚贾抱病,不能理事,从即日起,廷尉一职由你暂代。……此事到此为止。”
意料之外的一道圣旨让张庭有点懵,在赵高的催促下他才回过神接了旨意,还有这么好的事,失职了非但不受到惩罚还能加官进爵?
张庭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抱着圣旨退下了,脚像踩到棉花上一样的不真实,只觉荒唐。
陛下到底作何想的?
在处置魏曦冉越狱的事情上,嬴政罕见的犹豫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人不处置难消他心头之恨,可参与者谁都不能动,很让人恼火。
掌中玉骨珠转了又转,嬴政下令:“宣顾听朝来见朕。”
顾听朝首次面圣,战战兢兢小心应对,许少充的话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海里,于是坚称无辜,他本就只管内狱,现在内狱是空了,但范绥是殿下派人领走的,最重要的是殿下都夸他差事做得好呢。
“长公子夸你差事做得不错?”嬴政神情莫测,那小狡童收买人心的本事还真有一套,没见几次就把顾听朝也收买了,生死置之度外的给他卖命。
这点他倒是想错了,顾听朝不过是报魏曦冉的恩情而已。
顾听朝附和也不是,否认也不是,额头的冷汗滴到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他深知陛下既然叫他来就是掌握了一切,心理承受的煎熬更大。
可若是他承认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死罪,殿下也救不了他,咬死了否认还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这生死都掌握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摩挲着骨珠光滑的表玉,书房里一片压抑至极的死静后,嬴政终还是选择成全了扶苏,冷声道:“罢了,罚俸一年,还去做你的县丞吧,永不得入咸阳为官。”
“谢陛下恩典。”一个头长磕在地,顾听朝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退下吧。”
“是。”
出了宫,顾听朝紧绷的骨头才松懈下来,他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生出劫后余生的后怕,差一点点他就再也看不到了明日了。
处理完国务,嬴政命赵高去宣扶苏,步兰殿内没有长公子的身影。
原来扶苏的老师送来一幅字贺祝他加冠,深情重义的大殿下感动不已,马不停蹄的带着厚礼登府拜谢,赵高晚了一步。
许府。
猗顿公子遥遥望见扶苏跨进门,起身便迎,一面走一面大笑连连,“虚之,你总算露面了,我就说先生亲自下厨,他一定准来,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随手接过扶苏手中的长匣子,猗顿原回身对席上的另一位公子说:“若明你瞧,我猜得准不准?你欠我二十金,不许赖账。”
扶苏笑骂:“好呀,你们两个拿我对赌。”
“快一月不见你了,你都去忙什么了?咦,你这脖子上是什么?红红的……哦,我知道了。”
猗顿原拉长了尾音,笑得一脸促狭,勾搭着扶苏的肩背,“嘿,我说你怎么一消失就是大半月的,感情是回去成亲了啊,瞧瞧,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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