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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好似被刀尖搅弄一般疼痛,樊灵枢从未被人如此轻贱过,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不知所措。风裳羽愤然离席,杜若紧跟着追了出去,留下气得要死的水瑶和一众大眼瞪小眼的宾客。
就这么走了?樊灵枢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不小心碰到腰间的佩剑。他抚摸过那冷硬的剑柄,忽然很想放声大笑,就为了接近风裳羽,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地送给他一柄剑吗?她这样……他自然会当真了。
可笑,可笑。人家早就告诉你了,剑名不是叫忘情么。
眼眶酸涩,眼睛感觉热热的,可是任凭他心中如何憋闷,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丝毫无从发泄。樊灵枢便是从这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中醒来,他蹙着眉头睁眼,眼中的酸涩仍在,甚至有些潮湿,胸中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可是微风和煦,阳光正好,空气中飘来烤鱼的焦香,他微微侧头,看到杜若一边哼着歌,一边来回翻动手中的树枝,炊烟袅袅,熏得她直眯眼……
是梦。樊灵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松心情。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已经很好了,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如同自我催眠。杜若发现他醒了,转过头冲他甜甜一笑:“你是被香味勾醒的吗?真会躲清闲。”
“你……别动!”樊灵枢原本懒散的神色忽然凌厉,杜若愣了一下,接着便双目微睁,眼看着樊灵枢指尖打出一道金色光芒,如同锋利的匕首急速朝她劈来。汗毛微竖,耳边已经能感受到那股摧枯拉朽的风声,那道金芒瞬间划过,割断了她的发梢,去势不减地劈开她身后悄无声息的一条巨虫——一条足有半人高的蜈蚣。
百足之虫被对半劈开,肢体痉挛着溅出腥膻粘液。杜若讶异片刻,转瞬又啧啧称奇地忍不住去看那尸体。
“你离它远一点,这种毒物邪门得很,不知死没死透。”樊灵枢有些怪罪地看了杜若一眼:“这么危险,你都没发现吗?”
杜若不搭茬,高举着烤鱼,生怕被污染一样,嘴里嚷嚷着:“死透了死透了,秃毛孔雀,你这不是挺厉害的吗?刚刚那一招好快!怎么练的?”
樊灵枢将不住颤抖的右手掩于袖中,浑不在意道:“有什么厉害的,自保的本事罢了,不然我这么貌美,还不被你这种粗横野蛮的丫头随便欺负?”
“我怎么会欺负你,我疼你还来不及!”杜若笑嘻嘻地拉住樊灵枢,一起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她仔细看了看樊灵枢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不知是因为气自己刚才粗心大意差点喂了蜈蚣,还是因为刚刚的毒蘑菇影响还在。杜若讨好地在他肩头蹭了蹭:“都怪我,让你这天下无双的美貌被摧残得小脸惨白。快,吃点鱼补一补。”
樊灵枢冷哼一声,却没有动,他的右手抖得厉害,一时半刻无法恢复,看来,再次强行动用元灵之力还是太勉强了。杜若只当他还在生气,便直接帮他将鱼肉撕下来,烤鱼外皮焦脆,内里却绵软雪白地冒着热气,杜若低呼一声,触电般收回手捏住耳垂。樊灵枢顿感紧张,忙要查看,可他自己的耳垂却被捏住,酥麻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下。他神情一乱,皱眉道:“你手指烫了为什么不捏自己耳朵。”
“你的比较凉快。”杜若委屈巴巴地开口,不知跟谁学的死不悔改,又用力揉了揉。不知樊灵枢一连说了多少个别闹,杜若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嘴里呼呼吹着气撕下一条鱼肉来。
“张嘴,啊……”雪白的鱼肉点在唇边,樊灵枢反而有些别扭了,杜若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清澈眼瞳中仿佛只够装下一个人。
“快吃啊,尝尝我的手艺。”杜若催促着,樊灵枢便张开嘴,鱼肉烤得外焦里嫩,即使不加佐料也自带一股肉味的甜香,他一口吃进去,顺便抿了抿杜若的指尖。
“好吃。”樊灵枢坏笑着说。杜若倏然攥住指尖,眉眼弯弯地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
“唔……”杜若有些腼腆地开口,脸颊上也染上一点点红晕:“我在想啊,要是你这别扭的孔雀总是生气,那……我也愿意每次都这样哄你高兴,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喂你吃鱼。”
“……我才不吃一辈子的鱼……”樊灵枢声音忽然小了不少,低下头去看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他这样更让杜若的心软化成了一滩春水,杜若忽然靠在他身上,感慨道:“孔雀,我好喜欢你!”
樊灵枢的眼眸颤动了一下,他缓缓抬头,迟疑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啦。”
“一直喜欢我?”
“一直喜欢你!”
男人的神情几番变幻,最终化为一点暖意:“嗯,这才像话。”
杜若却若有所觉,她忽然看向樊灵枢,语气认真道:“灵枢,我以后这样叫你好不好?我希望你知道,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我,杜若,永远最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你。”
樊灵枢闻言却是一惊,杜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刚刚说了什么梦话?他刚要问清楚,可是刚一开口,胃里忽然一阵痉挛,樊灵枢顿时脸色发白,按住胃部干呕起来。
“怎么了?我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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