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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瑶?什么跟什么啊?”杜若扒着樊灵枢的眼皮翻看,他就任她摆弄,话茬却没停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这种老实巴交的小丫头没什么心眼,根本不会玩弄人心那一套,没想到……”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所有人都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就连,就连我也被你骗了。”
樊灵枢忽然抱住杜若,说出的话隐隐透着委屈:“杜若,你怎么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耍着玩……”
“你在说什么?”杜若平静地问了一句,就那样任他抱着,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像是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她觉得有些东西就像泥塑纸糊的一个罩子,即使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捅破,那罩子也摇摇欲坠,纷纷剥落,然后露出里面被掩埋的、斑驳的内芯。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心慌,于是,杜若也回抱住他,她感觉到樊灵枢的双手有些抖,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埋怨,那是很轻很轻的一句话,那像是他这样骄傲的孔雀永远不会说出来的话。他说:“你喜欢我好不好,就像从前一样……不要告诉我真相。”
杜若感觉心脏好像被谁揪了一下,抱着樊灵枢的双手不由得一紧。怀中的人与梦境中那骄矜的孔雀上仙渐渐融合,她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用如此低的姿态与自己说话。樊灵枢误食毒蘑菇,此时好像正陷入幻觉,他此时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管怎样,杜若渐渐相信自己梦中看到的一切了,她相信她与樊灵枢之间绝对发生过什么,她也明白,既然樊灵枢费心掩藏,那一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回忆……现在看来,说不定是她自己干了什么混账事呢。
看着怀中迷迷糊糊的人,杜若强压下满腹的好奇与求知,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现在都不是逼问他的好时机。相比于已经过去的事,当然还是傻孔雀这条小命比较重要。她将人平放在地上,樊灵枢目光还有些涣散,却在姿势变换的空隙里紧紧抓住了杜若的手,他不满地皱眉,问道:“你要上哪去?”
“我哪也不去,你吃了不好的东西,听我的话,乖一点。”樊灵枢闻言没再闹腾,果然乖乖地点了点头。杜若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将他上半身半抬起来,然后拿来水壶凑到他唇边:“来,多喝点水。”
樊灵枢看着她的脸,忽而笑了一下,然后就着杜若的手喝起来。杜若灌得快,根本不给樊灵枢吞咽的机会似的,一气灌了小半壶,呛得他拽着杜若的领口直咳嗽。杜若关切地看着他的脸色,问道:“怎么样?想吐吗?”
樊灵枢皱眉摇了摇头,杜若手掌覆上他的胃部,在肚子上揉按着打转,“你自己也努力一点,要把刚刚吃的蘑菇吐出去才行,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一眼看不住就……”
“唔……”樊灵枢动了动,似乎感觉不太舒服,看着他那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杜若也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眉头拧得死紧,想了想还是坐到他的身后,让他后背半靠着自己,杜若一只手抵在他的胃上,用力顶着,另一只手便探到他的唇边。
“我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咬我啊。”杜若念叨着,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樊灵枢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杜若脊椎似是被雷劈中,酥酥麻麻了一路,她耳尖迅速红透,她指腹压着樊灵枢的下唇,脑海里却想着接吻时那薄薄的、柔韧的嘴巴,湿润柔软的舌尖不慎在她指尖掠过,杜若轻吸了一口气,安抚道:“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也不知她这话是说给樊灵枢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樊灵枢含着她的两根手指,话也说不清,灼热的呼吸吹在杜若的手上,她一闭眼,心一横,直接压住他的舌头朝喉咙深处探去,与此同时按在胃上的手也一起用力。
樊灵枢脸色一白,挣动起来,喉咙里翻出干呕之声。杜若连忙将他扶起,面朝一个土坑吐了些东西出来。这一吐便吐了个昏天黑地,除了一开始还有些未消化的蘑菇,后来便只是在干呕,无非是些酸水罢了。杜若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又是倒水漱口又是递帕子擦嘴的,生怕他自己这治病的方法“有失风度。”
“你……”樊灵枢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杜若低头看去,却见他已经白着脸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杜若心里一惊,连忙去探他手腕脉搏,好在脉象还算沉稳,只不过这平稳的脉象中似有古怪……杜若心下一沉,忽然在这脉象中感受到一股凝滞之气,她当即没有心思研究那古怪脉象,渡入真气,潜心疏通一番。
好半天,待樊灵枢的脸色稍有好转,杜若才收回真气,将他平放在地上。望着熟睡中的人,她摇头低叹:这秃毛孔雀的身子还真是四处漏风,刚刚她于脉象中探到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受的内伤,似乎伤了元神根基,蛮严重的。应该是新伤,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樊灵枢在睡梦中也不安稳,他坐在一片花海之中,周遭流云浮动,身边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风裳羽递给他一盏白玉杯,然后将清冽的酒液倒入杯中,正东位上,水瑶端坐高台,身后流云水榭,鬓边衣带飘飘,美不胜收。她朝众人微笑道:“承蒙众仙家赏脸,百忙之中赴我水瑶的百花宴,今儿百花仙子们正好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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