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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大佬都严格遵守着十点睡六点醒的健康生物钟,每次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小孩都像一个树袋熊一样缠在身上,大佬有时是被闷醒,以为自己被人用袋子给装进去了。

自从请假在家,小孩只需要每周上四天课,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周五下午准时去心理医生那里。大佬每次都会等在门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团子从治疗室里走出来。

“褚先生您进来一下。”医生拍了拍团子的肩膀让他现在外面坐着玩儿,等大佬进去后带上了门。

“褚宁的情况还不错,但我觉得他在瞒着我。他是个乖孩子,很多问题他是说给我听的,没有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说到这儿医生无奈地摊手,“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我。他对褚先生的依赖度很高,我认为他会愿意说给褚先生听。”医生从身后的书柜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大佬,“这书里介绍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褚宁的问题可以从双方同时治疗。还有一件事,褚宁是不是腿受伤了?刚刚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好像有点疼,坐着也不太舒服。”

大佬愣了,想了一会儿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脸色有些不好,冲医生道谢拿过书就出门了。

回到家褚宁就上楼洗澡去了,大佬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走上楼。褚宁在那件事之后洗澡的时间明显比之前久了很多,但是大佬以为是褚宁心里的障碍所以没有太在意。今天医生提了一下大佬才想起来褚宁好像很久没穿过短裤跟紧身裤了,褚宁的衣柜里有一部分都是各式各样的牛仔裤英伦裤,但是这段时间褚宁一直穿着很宽松的运动裤。

褚宁穿着睡裤从浴室走出来,看见大佬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盯着自己。褚宁有些不安,咬着被热气熏红的嘴唇走过去,湿润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大佬。

“爸爸……”

“坐在床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的腿。”

褚宁一下僵在原地,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忘了,手指开始绞着衣摆,脚趾也不安地蜷缩起来,低下头不敢说话。

大佬很有耐心,他很清楚眼前的小团子,乖得不行,从来没有反抗过自己,就算现在他脸上的血色都开始褪去紧张得有些发抖。

房间里响起拖鞋的声音,褚宁慢吞吞地坐在床边,双手攥住裤子等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脱下。大佬走到褚宁身边,只能看见褚宁的发旋,而后是他白细的双腿,大腿紧紧地并在一起,腿缝里依稀可见红肿。大佬伸手摁在褚宁的大腿上,放低声音让人分开。褚宁身子开始发抖,一滴眼泪掉在了大佬的手背上。分开双腿,本该是最嫩的皮肤确实残破不堪,上面有许多细碎的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因为被蹭落而泛出暗红色,比刚出事的时候更严重。

大佬虽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可真看见这幅情景觉得又心疼又生气,但是又不能质问想说的话全都憋在心里最终化成一股无力感。褚宁闭着眼掉泪,已经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地,他知道大佬想问什么。

“我,我觉得好脏,想洗干净,可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哭着褚宁像是又回到了阴暗昏沉的厕所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挣扎踢着腿,哭声撕心裂肺,还带着哀嚎“就是不干净就是不干净!”

大佬觉着被人攥住心脏缓慢挤压,只能咬紧后牙用力摁住褚宁。两人倒在床上,褚宁没力气了侧头埋在枕头里抽泣,大佬闭了闭眼,一滴眼泪打在褚宁的腿上。大佬缓慢抬起褚宁的一条腿,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虔诚地亲吻褚宁大腿内侧的伤口,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伤口引起疼痛。褚宁赶忙撑起身子,看见大佬流着泪,真诚地动作仿佛是自愿将自己献祭。褚宁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能无声地陪大佬一起流泪。

“不脏了。”大佬睁开眼抬起头仰望着褚宁,褚宁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浮在空中的灵魂落了地,不懂人世规则的幼兽被撞得头破血流,亲吻是他的良药,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他的爸爸,更是他找到的洞穴,血缘缠绕着他们靠近,可是拥抱已经没办法抚慰他破损的心,他想被融进血肉里。

褚宁哭得不成样子,大佬低头又亲吻另一侧的皮肤,闷热的呼吸伴随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在空气中结合成温暖的怀抱将两人笼罩。

大佬伸手环住褚宁的腰,褚宁撑着床往大佬怀里挪,最后两人毫无间隙地拥抱在一起,大佬把头埋到褚宁的肩膀上,褚宁用力伸手抱紧对方宽厚的背,双腿也如同幼儿一般张开缠住大佬的腰,褚宁渴望时间就此停止,任何世俗规则都无法打扰他们。他们会拥抱着死去,像是离开对方就会死去的鱼和水。

“乖,以后都不脏了。”大佬轻声呢喃道,仿若是说给自己听。褚宁哭得困了,听着大佬的声音,感受到背部轻柔的抚摸,眼睛迷糊地睁不开,只是嘴里嘟囔着,“爸爸以后都亲亲我好不好。”

大佬侧头亲了下褚宁的耳朵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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