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跪不跪地稳不在于他在于我这鞭子有多狠(2 / 3)
贵?”
那人万万没想到还能有人为阿成说话,一时语塞,憋了一会儿,才低声骂了句有毛病,讪讪转过头去。
阿竹懒得跟继续跟这种蠢货白费口舌,但这人说的,再联想起昨天看到的,不禁胸口又是一阵绞痛。他不知道阿成从小到大究竟吃了多少苦、挨过多少打骂、受过多少人的欺侮,连自己都是苦苦求生存,却还想着要救人。
他看着远处忙着搬运坐塌的阿成,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阿成啊……阿成……
郑槿辰和一众族人跑了几圈马,就累得大汗淋漓,嚷嚷着要下马歇息。仆役们自然不敢怠慢,忙在把各色果子点心布置到铺着软垫的漆塌上,布置妥当后将阿竹和其余几个备用的奴隶牵来塌前伺候公子们下马。
郑槿辰斜靠在踏上,丫鬟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一边给他捏腿揉肩,一边用香帕子给他擦汗,一边伺候他吃点心。他咬了一口软糕,立刻皱眉,狠狠地吐了出去,将吐出的和还未进嘴的软糕一并砸在阿竹脸上,咒骂道:“这……这是人吃的吗?”
随后郑槿辰骂骂咧咧地拂袖而去,而没伺候好主子的管事也急于寻一个出气筒。
管事气冲冲地走到阿竹身边,一脚过去将他踹翻在地。这一脚下去着实太猛,一点力气都没留着,阿竹身上几条伤又裂开了口子,只见他用手按着胸口,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但还是从一片泥泞中歪歪斜斜地爬起来重新跪好。
即便这样管事还是不解气,他一只脚踩上郑槿辰吃过的点心,狠狠地碾了几下,猛地怼在阿竹脸上,用脚尖撬开他的嘴,把那些是点心还是泥的东西尽数塞进去。
对着一脸脏污的阿竹,管事心满意足地揪着他的头发,问道:“知道怎么伺候了吗?”
阿竹收起满腔的屈辱愤恨,点了点头。
但管事还是不依不饶,左右开弓甩了十来个耳光。
“你还敢点头,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爷问话要用你那狗嘴应声!”
“奴……知道了”,阿竹连咳待喘地应声答到。
阿竹如何受辱、如何挨打,这一切阿成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做不了,求情和反击只会带来更凶狠的责罚。他恨郑槿辰,恨管事,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回到棚子后,阿竹一言不发。
阿成是一言也不敢发,一腔悲愤生生逼红了眼眶。但他听到阿竹一声轻笑。
“你怎么还一副要哭的样子?好像今天挨打最多的是我吧。”此时的阿竹却换上一副轻松怡然的表情,仿佛今天马场受辱的不是他一样。
“他……他……打你”,阿成憋屈地说着,还快速地抹了一下眼泪。
阿竹又继续试探,“奴隶不都是这样么,我为奴多年这点痛还是吃得住的”,说到为奴多年时还挑了一下眉,审视的目光直直地对上阿成。
阿成猛地抬头,但看到审视的眼神又不敢正面应对,畏畏缩缩的搓着手指。
见阿成已开始露怯,阿竹又故意说着:“你放心我只是刚来这里,熟悉了主子们的喜好,以后伺候的时候就不会挨这么多打了,不用挂心上”,还拍了拍阿成的肩头以示宽慰。
憋坏了的阿成,再也忍不住了,一声“你不是……”脱口而出,意识到快要露馅了,马上又闭了嘴。
见他的反应阿竹心中已有十成十确定,阿成以前一定是见过自己。
阿竹本想继续追问,但见阿成可怜兮兮的还是作罢,低头笑了一下。
“阿成,帮我揉一下膝盖吧,今天跪久了有些疼。”
对于侍奉阿竹的活计阿成向来是求之不得,听到贵人有所求,迅速收拾起来心中的慌乱,连忙搓热双手覆了上去。
边揉还边问:“够暖吗?够暖吗?”
阿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笑着看阿成殷勤照料的样子,微微点着头。
深夜时分,待周遭重归一片寂静时,阿竹小心翼翼起身,抓起一把稻草,来到棚外。他将稻草捻成一缕缕的绳子,再缠到脚镣上,这样只要多加小心就算是碰到砖石地面也不会发出声音。
这件事他心中筹谋许久了,早早就在阿成跟他介绍郑氏庄园时在脑中勾勒出大致的布局。他盘算着郑御医醉心医术,那应该生前花时间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药局和书房,他毕生所着也就最有可能存在这两个地方。
好在郑宅地处梧州,天高皇帝远,自然也没有那些森严守卫护院,只要快进快出、小心避开更夫的路线就能畅通无阻。
接着月光阿竹粗粗地探查了一下药局和书房,表面上看并无问题,与寻常布置并无差异;又用脚步丈量了药局、书房外侧的长宽,暗暗记下,以备日后继续探查。
昨完这些阿竹准备回去,但远处突然闪现一个人影,阿竹连忙避身到影壁后,探头出来看。
虽然夜色已深,但那稍稍辨认一下,就知道脑满肠肥的身形是谁了。
只见管事护着衣襟,兜着肚子,从内宅方向出来,小心翼翼地往仆役住处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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