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产(2 / 4)
很靠下了,他心里有些轻松,这孩子生下来给了赵福,他就不欠他们夫妻什么了。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烈火热碳烘出一个暖和舒适的产房,张御医又一次上前给他检查,看他脸颊红热,发际有细密汗粒儿,就把那床厚实的棉被掀开,“够热了,用不着捂这么严实,等会儿还得出大汗呢。”
“得罪了,将军。”说着话,手上就用了点儿力道压在他肚子上看孩子的位置,胎头顶着腹底正往下钻,胎位很正,然后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用手示意他的下边。王厉图伸手下去解亵裤的系带,河生红着脸赶紧上前搭手,他费力地挺了一下腰配合着脱下,河生麻利儿扯着块干净床单搭在他的肚子上,掩住他的下体。
亵裤上边有一小块儿血迹,不多,是生产的信号。张御医润滑着双手,伸脖子瞧了一眼,看到出血量正常,他心里稍微有了些底儿,王厉图是经产,现在条件非常好,顺利产下孩子并不难。
王厉图的肛门有些松软,临产时肠道蠕动产生的液体有松肌扩张的功效,可是张御医进入第四根手指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他跪在王厉图脚边低着头耐心扩张产口,心里纳闷儿道,将军屋里的人都不给他扩张吗?当的什么母亲?
从御医的指头进入身体开始,王厉图就有些不舒服。
年纪小的时候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太多的羞涩感受,觉得大家都要走这一遭,没皮没脸就过来了,现在一把年纪了敞开腿生孩子,他莫名地就觉得羞耻。偏偏张御医动作还很温柔,没有弄疼他,偶尔划过身体里某个点的时候,他就呼吸粗重地忍着体内躁动的瘙痒感。
宫缩又来了一次,张义还在不温不火扩张,王厉图有些熬不住,哑声开口:“你快些吧。”
张义闻言抬头,见他神态别扭,心中有些了然,将手伸出来又抹些润滑膏,试着将手整个往里塞,王厉图尽量放松着身体让他进入,呼吸却渐渐没了章法,肚腹上下起伏得厉害。
赵福早间从丞相嘴里得知老将军的遗体回到了将军府。明知白事第一日不接待吊唁宾客,一想起王厉图的肚子,她还是忍不住跟丞相说想回将军府看看。
丞相想着老将军好歹是她以前的婆家祖父,于是思考了一番叮嘱道:“也好,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回来与我说。”
刚到将军府门前,小厮见到是她,就急步将她迎进了府里。老管家得信儿,觉得她顶是位情深义重的人,立马过来接待她。
看到他,赵福一肚子的话没了出口,只是见到他腰里系着孝布不免就红了眼眶,问道:“祖母如何了?”
她没有说节哀顺变,先问了一句老夫人的情况,这是心疼活着的人呢,她还把自己当将府的人。
“老夫人在正殿里哭着,劝不走。”
“我去看看她吧。”
“诶,诶,好,少······赵小姐这边请。”
听到老管家的称呼,赵福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在相府想了这些时日,已经明白生者当往前看的道理,于是落后半步,步履稳健地迈向她走过千百回的正殿。
老夫人精神波动极大,眼中全然没有往日的精明,发髻也歪散着,可是赵福觉得这比她那日得知安宁死讯晕倒的时候更显得情深一片,她开口说:“老夫人节哀。”
王定邦已经逝去,李鸢就不想再装出一副和善面孔。她不喜欢胞姐所出的王厉图,不喜欢王安宁,更不喜欢赵福,所以头也没抬兀自伤心流泪。
赵福默默跪下磕头上香,起身环顾四周没看到王厉图的身影就有些心急,嘴里还四平八稳地问身旁的老管家,“父······”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妥,咬了一下下唇,复又开口:“将军呢?”
老管家略一拱腰,“悲痛过度,就要生了。”
猛地抬头,见他神色担忧,赵福二话不说提起狐裘袍角就往外跑,心跳快得她头蒙。不还有十多日呢,怎么这时候就要生了?孩子会不会有问题?他现在怎么样?
路上积雪被清扫成堆,太阳一照就化了些水,她心慌不择路,踩着雪下的薄冰仰面滑倒,挣扎着要起身,却不想这一下摔到了尾椎骨,疼得她动弹不得。
杏儿赶紧跑上前,小心地将她拉起来。
“嘶,嗬~”她后仰着慢慢站起来,身后狐裘被湿泥污了个彻底,头发上也是泥水,她却浑然不觉,只一心记挂着王厉图。跨过冰雪堆后,她一手捂着尾椎骨一手掐腰,让杏儿搀着,勾着肩往前走。
老管家派的小厮气喘吁吁追上来,“少,少夫人~将军不在这儿,在清溪苑呢!”
杏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一想就明白了,定是在前殿就发作了,送不及才安置到了清溪苑里。发作得这么快,可千万不要出事,她心下焦急,抿紧嘴唇,立马转身艰难地往清溪苑去。
下人们行止匆匆,见到她,少夫人在嘴里滚了一滚就咽到了肚子里,略一低头算是行过礼了。她心慌地推开杏儿小跑进内室,热浪滚滚而来,夹带着黏腻的呼吸气味和混杂的体味儿,不太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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