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骗人是小狗哦(1 / 3)
皇甫轲闭关的那一天,新年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那之后一连数日,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从初一到初五,一直没有停过。谢问闭门思过的这几日里,只有李初照和白子曦时不时来探望他。按照当初的约定,李初照每次来时都会向谢问汇报阿朔的情况。阿朔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照常修行练功,其他师兄虽然没怎么欺负他,但也知道他是谢问的人,所以把他当空气似的不理不睬。而阿朔也不会主动和周围人说话,不论是修行练功还是挑水劈柴都是他一个人在做,要么就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阿朔是被谢问和皇甫轲带上南华山的,然而现在,皇甫轲闭了关,谢问也被禁了足,只留下阿朔一个人被丢在这个全是陌生人的环境中,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师兄们的冷眼,这种举目无亲的无助和孤独可想而知。
初五这天,李初照带来了一个令谢问忧心忡忡的消息。
“今天我去找阿朔,没见那孩子身影,我便偷偷跟他师兄们打听,才知道他好像发了烧,现在正在屋里躺着。”
谢问吃了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
“我也是这么问的。他师兄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说昨天外面下着大雪,阿朔那孩子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一整个下午弯着腰在雪地里摸来摸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天黑了才蔫蔫儿地回了房,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谢问听得难以置信:“那他师兄也不管管?这么冷的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雪地里受凉?”
“他师兄说他劝过一次,可是阿朔师弟不听,人家本来也就随口一问,见他那么固执,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那他现在如何?有没有服药?有没有好好休息?”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弟子也不太关心阿朔师弟,自己也稀里糊涂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问听得脑子嗡嗡直响,心里纠结了半天,最后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得亲自去一趟。”
李初照惊道:“谢师兄,师尊的禁令你不管了啊?”
谢问一边披上大氅一边道:“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命关天的时候还管这些作甚,就算师尊在这儿,我觉得他也不会拦我。”
李初照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挺担心阿朔师弟,这样好了,我陪谢师兄一起去。到时你偷偷溜进去,我在外面帮你望风。有什么情况,我也好通知你一声。”
谢问听得一阵感动,拍拍他胳膊道:“好兄弟!”
谢问和李初照一路上绕过众多弟子的眼线,偷偷来到阿朔的房前,虚谷门下弟子大多三四人一间房,阿朔也不例外。此时正是晚饭时分,阿朔的师兄们都不在房内。李初照站在门外,对谢问使了个眼色让他快些进去,谢问点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空空如也的房内,阿朔用被褥将整个身子裹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床上。
“阿朔,阿朔……”
谢问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那一团被褥,阿朔呜噫一声,缓缓地扭过身,悠悠转醒。
“大哥哥……?我在做梦吗?”阿朔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不是做梦,大哥哥今天来看你来了。”谢问低声道,伸出手去探了探阿朔的额头,没有想象中那么烫手,只是有些微热。阿朔挣扎着要从被窝里坐起来,谢问连忙把他按住,道,“乖,不要起来,好好躺着。吃过药了吗?”
阿朔脸色憔悴,像蔫了的菜叶,原本乌黑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灵动的光芒,他口齿不清地答道:“……师兄说,躺着睡一觉……多喝热水就好了。”
神他妈多喝热水,谢问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道:“别听你师兄瞎说,发了烧要乖乖吃药才能好。来,张嘴。”
阿朔乖乖张嘴,将谢问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大哥哥,你屁股的伤好了吗?”
谢问笑道:“都躺了五天了,能不好吗?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昨天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不在暖和的屋子里待着,跑到外面吹寒风,你不要命了么?”
阿朔听到这里,脸色忽然一黯,沮丧地道:“大哥哥,你不要生阿朔的气……”
谢问一愣:“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阿朔支支吾吾了半晌,在谢问的反复逼问下,最终还是老实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魁首战结束那天,谢问随手摘了朵野花送给阿朔,阿朔喜欢得爱不释手,一直将那朵花藏在怀里。那日谢问与其他弟子被当众杖责五十棍之后,阿朔无法前去探视谢问,只好用那朵野花来睹物思人。野花脆弱,不出两日便枯了,可即便是枯花一朵,阿朔也不愿丢弃,依然当个宝贝似的成天捧在手里。
昨天,阿朔做完了功课,照例坐在角落里对着那朵凋零的野花发呆,忽然旁边有人走过来碰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扑,结结实实地在雪地上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时,手中的野花已不见踪影。阿朔当场急了眼,在雪地里四处寻找,奈何那朵野花本就已经枯萎,被这么一撞更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化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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